“下棋归下棋,时间紧迫,本宫想与陛下聊一聊,不知陛下可否能一心二用。”穆笙发觉文帝的棋风与其气质十分相似,棋路也尽显帝王之气,只是今日这棋终是不能安安静静的下了。
“既是时间紧迫,那也只能一心二用了。”文帝落下黑子,听得穆笙这样说,落棋之后,抬了头,又注视到棋盘上去了,他也只当穆笙要说的,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都要走了,还能说些什么。
“来上京之前,有一事,本宫一直是把握十足,只是来上京以后,却多了一事不明,思前想后,不得其果,令本宫恼怒,心中不悦,近日倒是想通了,身处上京,短短时日便豁然开朗。”穆笙到上京以后,虽大多时间都在国士府里待着,可上京的密探却没闲着,又亲自接触了一些人和事,发觉了不少于她在北疆得到的消息不符的地方。
“何事令公主恼怒,倒是朕招待不周了。”文帝继续客套着,穆笙要说的还未严明,只是听穆笙的言语之间,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只是这些不安,于棋而言,便烟消云散了。
“陛下一向喜欢说笑,近日着四周也没什么人,不如猜一猜是何事?”穆笙见文帝没放在心上,便故意不直接说出来,要是她说的时候,文帝没听仔细,岂不是要她再说一遍,白子落于棋盘,其实这一局,她已是败势了,而能撑到此时,很不容易。
“公主玲珑心思,朕又如何猜测。”文帝落下了黑子,彻底抬起来头,看着穆笙,还是那般戾气重,曾有听闻穆笙与轩辕流觞的传闻,如今,却觉着像是假的。
“陛下在本宫面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谦虚,不过没关系,陛下不愿猜,那本宫也只好多说几句了。”穆笙见文帝抬了头,心思到了她要说的事情上,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公主请讲,朕洗耳恭听。”文帝摆了一道长袖,换了个姿势,倒想听一听,穆笙能说出个什么来。
“到上京第一次见陛下,陛下心中应多少有些忐忑吧,只是本宫未言明,也是还未想通,不曾想,本宫其实不该去见了岐王殿下。”穆笙提到了第一次私下见文帝的时候,那时候她言语之间稍有提及,但也极为隐晦,若非文帝,旁人可听不出半分,白子落棋。
“这又是从何说起。”文帝落下了黑子,想起当日见面,确实是令他稍有担忧,但当时的情形,也看不出穆笙知到多少,何况,穆笙没有任何理由与必要将她所知道的公布于众,也就未放在心上,如今再次提及,穆笙又知道了多少。
“陛下,本宫想通之事若是触了您的逆鳞,您不会杀了本宫灭口吧。”穆笙看得见文帝的眉头皱了一下,不免得开了个玩笑。
“公主总爱说朕说笑,怎么公主所说更像是说笑呢。”文帝现在只想知道穆笙到底要说些什么,可偏偏穆笙这个时候与他绕了起来,这是不满他一心在棋局上啊,可是说要下棋的人却是穆笙。
“陛下不必转移话题,大燕那些不怎么为人所知。事情,本宫没有兴趣,事已至此,也改变不了什么,日后看在姑姑真心以待的份上,本宫也会尽力帮着岐王殿下,大燕与北疆依旧如昔日一般。”穆笙见文帝算是彻底上了心,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她要说的,就算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