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伟哄了好一阵子,斯晓慧才不哭了。“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家暴!”
“还没结婚呢,算哪门子家暴,再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瞧你,本来就丑,现在更没法看了。”
“嫌我丑找别人去。”斯晓慧气鼓鼓地瞪着陆大伟。
“找别人干嘛?你又不是不懂,咱俩那么和谐,不在一起太浪费了。”
陆大伟说着拨通了他妈的电话,跟他妈讲了一通,大意是买房的首付55万还差十来万,希望亲妈能搭一把手。斯晓慧听婆婆在电话里问了那么一句:她家出多少钱?!
斯晓慧有点不爽了,你甭管我家爸妈出多少钱,这房子我爸妈永远不会来住。斯晓慧就觉得未来公婆怎么那么不厚道,仿佛我家欠你们家多少钱一样。
到了要去银行交首付的那一天,没想到又出了茬子。陆大伟父母死活不往外掏钱了,说是这钱早晚会被人家骗走。
难不成房本上写上他们的名字才放心?那一刻斯晓慧不着急了,反正她要筹的那十五万已经到位。倒是陆大伟,急得在爹妈的出租屋里打转转,最后不得不打了一张欠条,这样才终于到银行交差。
听斯晓慧说完这段“挨打”的陈年往事,斯母这一顿早饭又吃不下去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睛望向斯晓慧,那一刻,斯晓慧在亲妈眼里看到了一些深邃的慈祥,她知道老妈又要刷母爱卡了,她做好准备,洗耳恭听。
“闺女啊,猫捉老鼠还可能被老鼠挠几下子,抓破脸。对不对,陆大伟可能就是那老鼠,咱可不能做那老鼠,被猫全家吃了。”
斯晓慧听老妈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她忽然想起了猫捉老鼠的动画片。人生就是这样,猫不是绝对的猫,老鼠也不是绝对的老鼠。
“还是我妈厉害,一下子就把我点透了,想想我当年拿出十五万来买房,反倒被他赏了那么一掌,这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么多年,老鼠们也狡猾了,不思进取,还总结了一套斗争经验,我也不能被吓得破了猫胆啊,是不是?这会不知道陆大伟又钻到亲爹妈怀抱里,打算怎么清算我娘俩呢?”
说到这里,斯晓慧体内忽然聚力了一股股真气,从那一刻开始,她就要学那慕容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女人太贤惠太容易被男人挫骨扬灰了,为何要自寻死路呢?如果做女流氓容易降服这个不知妻美的世界,那她宁可一辈子把自己钉在女流氓的十字架上。
想到这些,再望望母亲那双望穿秋水的老眼,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沟沟坎坎。斯晓慧下意识地拍了拍亲妈松树皮一样的手:
“放心吧,这次我就要好好治一治他们。当我是病猫呢,我只是老虎不下山而已。”
看着老四雄赳赳气昂昂的杀气,斯母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
“你,不离婚了吗?”
“妈,我这一早晨绞尽脑汁想了很多,我觉得我真是一败涂地,我姐是高级知识分子,她的高风亮节我可没有。我们娘俩可不能像垃圾一样被打发了。”
“你要是有这个骨气,等你找到工作,妈接着给你带逗逗,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你待会就给陆大伟发个微信,服个软,就说我包饺子,晚上让他过来改善生活。”
“妈啊,就你这情商,我怕是永远要在麻地里挣扎一辈子。我就告诉你一个真理,女人不贤惠才能得永生。你让我姐说说,她是不是对林渣那一家子太好了,才让他们欺负成这个样子?”
在斯晓慧眼里,姐夫这个称呼林兆雷已经配不上了。斯晓梅点点头,对妹妹痛定思痛的结论表示赞同。
斯晓慧又加了一句:
“别给林兆雷解决北京户口,不然我跟你断绝姐妹关系。”
说完,斯晓慧瞄了一眼客厅里玩的得意忘形的逗逗,贴在老妈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蹑手蹑脚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