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及我娘!”曹玉竹闷吼一声。
俗语说得好,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她的娘亲,她可以拿话排揎,好歹不是外人,但别人说不得。
“竹小姐,对不住了。”几个嬷嬷恶狠狠上前摁着曹玉竹跪在地上。
可怜曹玉竹看着愈来愈近,尖得扎眼的发簪,奋力反抗也无济于事,正要闭眼受刑,突听门外传来一个不是那么陌生的声音。
“住手!”
紧接着,门被推开,晏姻端着肩款步进来,她后面还跟着赵春和慧儿。
这几日晏姻虽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但府里大小事她都知晓,特别是与买卖宅院相关的事。
只因她有慧儿那个包打听。
那日傍晚,慧儿给曹玉竹和晏姻送了晚饭后,又挨个去收食盒,收到曹玉竹那里拿,正撞见她拿着晏姻给的罐子鬼鬼祟祟往侧门出去。
慧儿好奇,便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见曹玉竹进了街角茶楼,她猎奇的心顿时被勾起,遂上去趴门缝听了几句。
结果,曹玉竹母女的话都传进了晏姻耳朵里。
之后几次,曹玉竹只要一出门,慧儿便紧随其后。
因为晏姻说了,只要她盯紧曹玉竹,了了买卖私宅这桩事,救出孙含香,大大有赏。
额外有好处,慧儿盯起梢来更加积极主动,等不得曹玉竹磨磨蹭蹭出门,她每日一早便例行往茶楼去,比曹玉竹到得还早。
今晨,她一发现曹玉竹经常进出的包厢里有个陌生女人后,马上回府报告了晏姻。
晏姻觉也不睡了,赶紧让和白虎打了一架,闷声闷气从濠州提前回来的赵春带她翻墙赶了过来。
至曹玉竹来,晏姻已在隔壁包厢等候多时。
而曹玉竹和徐氏的对话,慧儿和赵春趴墙缝听着,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晏姻。
意外的,晏姻还知晓了许多陈年旧事。
不过她又很佩服徐氏,能这么轻描淡写,颠倒黑白将大将军贪污一事转嫁给李钧,说得李钧跟真贪了银子给她花了似的。
天地良心,李钧可一个铜板都没给过她。
倒是因着李钧与大将军不知何时有的过节,被牵连到这桩事里来,害她禁个足也不得安宁。
只是晏姻禁足与否,与平时也无多大区别,谁叫赵春能飞檐走壁呢。
这几日她关门闭户也没闲着,与赵春昼伏夜出,往大将军府去偷印章,好盖在赵春拿回来的,濠州犯官写好的地契上,使假变真。
可连去了几夜都未得手。
一打听,得知印章早在前几日就被周氏偷走了。
晏姻着急,和赵春悄悄潜入关押周氏的柴房,对周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保证曹玉竹此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最后将她南陵国公主的大印押给周氏,周氏才勉强告知她印章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