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反悔似的。
她又不是媒婆,一时半会上哪给曹玉竹找她喜欢的男人去。
且这事李钧同不同意还两说,那天他给曹玉竹披大氅时,可是含情脉脉的。
况这曹玉竹眼光也太高了些吧,李钧除了游手好闲,朝秦暮楚用情不专外,似乎也没别的大毛病,身份长相更是堪称完美。
这曹玉竹居然不喜欢,难道她觉得这世上还能找到比李钧更好的男人?
她这是要上天呐!
想想,晏姻颇觉愤懑,若不是因为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实在接受不了李钧这个古代男青年今后三妻四妾,后宫成群的生活。
说句不昧良心的话,她早就把李钧这粒生米给焖熟了。
可曹玉竹本就是在三从四德的古代礼教中长大的,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才是,她哪来的这些个反动思想?
还要找自己喜欢的,哪有现成的给她。
不管了,先挡挡再说。
思定,晏姻对周氏开了口,“亲家夫人,您看这普天之下的好男儿,除了咱们府里的晋王殿下,还能找出几个?”
“咱们府里女人不多,我又不与她们抢,就她和绫夫人侍候王爷,日子久了,她就会发现王爷的好,喜欢上王爷的。”
“我看还是先让她与王爷相处些时日,到时若再不行,我也不勉强她,让王爷放她出府,再另给她找个好婆家。”
周氏就知道晏姻要反悔,赔着笑,一点都不松口,“王爷乃人中龙凤自是非凡,但我们竹儿不喜欢,且民妇…”
说到这里,周氏嗯嗯了两声,把要说的话带过,只道,“民妇看这事您还是早作打算吧。”
晏姻知道周氏那嗯嗯的两声里说无非就是我帮了你,你不能食言。
无法,晏姻决定把这事先冷着,遂回道,“佳偶不是朝夕就可得,这事需得等待机缘,你们先安心在府里住着,有了人选,我再给你们安排。”
周氏还想再说什么,被闷声半天的曹玉竹拦住。
曹玉竹正正身子,眸中泪光盈盈,玉手扪着胸口看向晏姻,“我这里是活的,不是腊月里风干的咸鱼,与您一样,我也只想得一人心,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默了默,她缓和了下情绪,又道,“我寥习得些浅薄医术,若等不到我心中所喜,此生便与我娘亲寻一村野,日里行医采药,夜里研读医书,庭前养花屋后种菜,也不算枉活一生。”
今次曹玉竹说话没有自称妾身,而是我。
这很不合礼教。
她去意已决。
晏姻怔愣无言,没想自己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的小心思竟被曹玉竹察觉。
更没想到曹玉竹一个在封建礼教下长大的姑娘,居然也有一颗追寻真爱,崇尚自由,想独立自强的心。
只是,她终究是个没出过闺门的古代小姐,不晓世间险恶,别说两个女人独自在古代讨生活万分艰辛,就是在现代也不容易。
对曹玉竹刮目相看之余,晏姻以一个穿越前饱受房东、上司、社会人士,友爱互助三年的半成熟女性心智,迅速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