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红绫苦着张脸,在等小厮赶马车过来。
昨日散宴后,红绫怕众人秋后算账,先往各处登门赔小心。
到曹玉竹那里,曹玉竹不咸不淡说了几句,没为难她。
李钧见她来,借口有事,什么都没说,便打发她走了。
就只晏姻昨个睡得早,她没说上话。
现在见着晏姻,她马上换了副笑脸迎上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殷勤,“妾身见过王妃!”
晏姻听李钧说了红绫的遭遇,看她顺眼了些,也没想要为昨日之事去拿捏她,只颔首嗯嗯两声便过去了。
待马车过来,晏姻蹬车入内。
到宫门口,下车,却见红绫也紧跟着从后面一辆马车里下来了。
“太后也召见你了?”晏姻诧异。
红绫脸又苦了几分,“皇后召见妾身了。”
晏姻更觉意外,皇后何等地位,红绫何等身份,这样天渊之隔的两人居然有交集?
“皇后召你何事?”晏姻又问。
红绫哀叹一声,说话也没那么多讲究。
“皇后宫中的海棠花开了,她邀请几位嫔妃赏花,听说我是舞伎出身,让我入宫为她们舞一曲助兴。”
闻言,晏姻了然,助兴不过是借口罢了,定是为昨日之事。
徐瑾昨日的话明显不怀好意,但最后风波平息,气得她离席而去。
皇后是她亲婆婆,为儿媳出气也是有的。
昨日之事是被皇后指使亦是可能。
若不然红绫舞伎出身皇后如何知晓,宫中诸多舞伎皇后都看不上,偏偏选了红绫去?
思及此,晏姻抱胸睨着红绫道,“你以前什么出身那是以前,但现在你是晋王府的夫人,不是供人取乐的玩物,让你来你就来,你就不会扯个慌说你身体欠佳?”
说着,晏姻不免嘀咕一句,“说别的嘴倒是挺快。”
红绫听着也不做声,谁叫自己错了呢。
半天只接着晏姻上一段话说,“话是这样说,但皇后的旨意我哪敢违抗。”
“王爷呢,他知道这事吗?”晏姻问道。
红绫摇头,“听说王爷一早往裕王殿下那里去了,不知道这事。”
晏姻瞟了一眼红绫膝盖,面上有些愧疚,但仍端着架子道,“你之前夜里给王爷跪久了,膝盖可受得了?”
“若是随便舞一曲,也无多大干系。”红绫答着。
“既这样那你先去,我等会过去瞧瞧。”
晏姻急着往太后那里去,也不跟红绫多聊,让她去。
再急急来到启祥宫,太后已等候多时。
知道晏姻进来,太后仍靠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仿若不知。
嬷嬷在一旁忙着无关紧要的小事,也没有要提醒太后的意思。
得。
晏姻撩裙子跪下磕头,朗声道,“皇祖母,姻儿给您请安了。”
她之前不行这样的大礼,但这次太后颜色不似之前和悦,她心里有数。
闻声,太后眼皮子缓缓抬起来,扫了晏姻一眼,没让她起来,只沉声道,“姻儿,你可知罪?”
罪?晏姻可太知道了。
但嘴里仍答道,“姻儿不知何罪之有。”
套路都是这样,必得让太后细数一遍她的罪状,太后心中的怒气才能消除一二。
果然,太后声音高了几分,“你之前要与钧儿和离,闹得满城皆知,让钧儿颜面尽失。”
“昨日,你居然要将钧儿的夫人赶出府去,你难道是怕钧儿的脸丢得不够?”
“玉竹乃是我亲自挑选入府的人,你这般可是对我老太婆有何不满?呼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