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钧带着些狠辣,狡诈的气质不同。
这人贼俊!
看着贼舒服。
晏姻是李谦弟妹,李谦只将将扫了晏姻一眼,再浅浅拱手回礼,便缓步步向别处,不多做交谈。
“钧儿,谦儿过来坐下说话。”
太后在罗汉榻上坐着,面前的小几上重新摆了精致的果品。
但没有喊晏姻。
“姻儿,走,过去坐。”李钧拉僵着身子的晏姻过去坐。
晏姻别别扭扭的过去。
李钧在小几边坐着与太后、李谦聊得欢,她坐在李钧身侧。
乖乖巧巧,像个买来的小媳妇。
李钧观她无话闷坐,拈了几颗杏子给她,“姻儿,吃这个。”
晏姻拿手捻了捻,“壳太硬,我剥不开。”
“我给你剥。”
过了一会,觉晏姻应该口干了,李钧给她倒了杯香茶,“来,小心烫。”
晏姻喝了一口,“真有点烫,我不喝了。”
“我给你吹吹。”
晏姻吃着李钧给他剥好的杏子,喝着李钧给她倒的茶,也不敢去看太后。
但太后看她半日了。
这些时日,有关晏姻在晋王府作威作福,欺压侍妾的闲话,她有耳闻。
昨日晚间,又有嫔妃将在晋王府发生的事说与太后听,只说晋王殿下如何如何宠溺王妃,晋王妃是如何如何了不得。
三人成虎,类似的话听多了,太后便有意了。
唯恐晏姻恃宠而骄,闯出祸事,今日叫她来训诫几句,让她知道收敛。
但刚才,见着李钧来,她不仅装乖求宠,连看人的眼神都变得轻慢了。
现在,居然当面让她的钧儿侍候她茶点。
不说一点都未知错。
简直就是在挑衅她太后的威仪。
这丫头当真是被宠昏了头,无法无天了。
如此下去,她的钧儿被拿捏是迟早的事。
将来,颇多后患。
聊过半日,李钧和李谦去皇上那里觐见,晏姻不便跟随,便又留在太后这里。
“姻儿——”
闻太后沉声一喊,晏姻赶紧把刚丢入嘴里的杏仁吐了出来,看向太后,等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哀家何时让你起来了?”
晏姻心内咯噔一下,赶紧溜下榻跪着了。
不跪不行。
太后这里连“哀家”都出来了,她一个连自称本宫都没混上的小王妃,哪里惹得起。
太后歪在榻上,瞥了晏姻一眼。
“你适才说你知错了,哀家看你并不知你错在哪里,可巧,哀家这里有《女戒》十册,也不让你抄,就让嬷嬷念给你听,你记着便是。”
说罢,太后给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会意,拿了本册子出来,开始念经。
太后则接着闭目养神。
晏姻本听说不让她抄还有些窃喜,但两刻钟后,见嬷嬷只翻了不过册子的三分之一。
她叫了娘。
心里默默呼喊她的亲夫君来救命。
终于,在晏姻跪得耐不住,要骂娘时,太后小憩完毕,睁眼了。
随即斥嬷嬷道,“你怎还未念完,让姻儿跪了这许久,快扶她起来。”
红白脸呗,晏姻懂。
没等嬷嬷作势要扶,她自己起来了。
但起来的瞬间,腿一软,又跪下去了。
她对红绫生出了万分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