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捏着塞进手里的几盒感冒药,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院内传出轻微的咳嗽声,这才回神。
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进去。
走到门口,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的人,着一身浅灰色长袍站在案桌前,似在作画。
画的什么不得而知,只是隔一段时间就要咳两声,看样子已经病了很久。
察觉到外面有人,裴明轩忽的抬头看去,正好对上窗外人的视线。
那一刻,笔尖的一点墨渍稍不留神晕染在了画纸上。
被发现,裴翊也不躲着藏着,深吸一口气径直推开了那道门,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语气极为生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话,“邵子意托我给您送的药。”
他将手中的药伸出去,裴明轩凝视了他许久,咳了两声,搁下手中的笔,“进来吧。”
他遮住那张沾了墨渍的画,泡了一壶茶。
两人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又像隔了些什么。
“你病了,要,要按时吃药。”裴翊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起手里还捏着药,赶紧放到茶几上,磕磕绊绊的说着。
裴明轩瞥了眼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几盒药,唇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二人相对而坐,静默不语。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裴翊坐不住了,起身就要离开,“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问问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么。”
就在他转身朝门口走的时候,裴明轩端起泡好的决明子啜了一口,神色不明的开口道。
他回头看向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嘴角往下弯,自然很想知道他那么做的理由。
哪怕,他说他从头到尾都在做戏,都在利用自己。
裴明轩喝了口茶又咳了两声,视线突然转向方才没做完的那幅画上,又是一阵沉默。
所幸这次没过多久,淡漠的声音从屋中缓缓响起,“被吸血鬼害了的,不止你的家人,还有我,即将订婚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