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喜床上的顾小小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头顶的冠子太沉了,压的她脖子都要断了。
大婚那些礼仪要说繁复吧,顾小小也不知道,她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到,就被人指挥着干这干那,一整天都是晕头转向的。
要说容易,却也着实辛苦,早上天不亮她就起床了,折腾到这会儿天都黑了才算消停下来。
奕琮坐在她旁边,顾小小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能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两个人说起来也出不多快两个月没见了吧。
喜娘捧着一托盘跪到奕琮面前说道:“请王爷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顾小小又开始紧张了。
其实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很紧张了,总感觉心里坠坠又惶惶,脑袋也浑浑噩噩的,腿肚子还时不时抽筋。
不是新媳妇的那种不安,也不是对即将开始的婚后生活有什么顾虑。
就是,顾小小也不是头次登花轿了,算上前世那次,这应该算是第四次了,可是前两次都中途出了岔子,所以顾小小才紧张,她总感觉自己这次还要出岔子。
盖头被挑开顾小小觉得眼前一亮,奕琮穿着红色喜服面对他坐在那里,只是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的表情,倒不像成亲,好像在服丧。
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顾小小实在揣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以为他讨厌她的时候他却做了很多事突破很多阻碍娶她做了正妻,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时候他又表现得恰恰相反。
就比如现在,大喜的日子他垮着脸也不知道又是为哪般。
喜娘捧着一盘饺子俸给顾小小然后欢喜的说道:“请福晋吃一个子孙饽饽。”
她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口叼住眼前的那个饺子咬下去才发现竟然是生的。
顾小小刚想吐出来就听喜娘问道:“福晋,生不生?”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顾小小十分配合的说道:“生。”
喜娘比好像比他们这一对儿新人还高兴,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
“请王爷福晋喝合卺酒。”
合卺酒盛在两瓣葫芦里,顾小小和奕琮各拿起一半然后顾小小才发现两瓣葫芦是由一根红线连在一起的,红线很短,她和奕琮不得不把脸凑在一起才能喝到里面的酒。
奕琮这会儿已经不丧着脸了,但是还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从掀开盖头到现在顾小小就没看见他的小模样。
顾小小心里那个气呀。
要说赶鸭子上架也是她顾小小才对,说要成亲的是他,临了又摆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他这种表现多少让顾小小的自尊心有些受伤。
顾小小堵着气跟奕琮喝了合卺酒然后喜娘领着一众人退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奕琮不说话,顾小小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是老熟人了,又不用自我介绍,装娇羞也没劲,一向小嘴叭叭贼会说的顾小小这会儿连一句开场白都不知道怎么说。
嘴巴不会说了就只能用吃来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