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的逻辑,土匪的思维,堪比城墙厚的脸皮,万剑不穿的身体。
段宴秋有那么一刻,竟对春夏生出了一种佩服之情。
于是,他战术性的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在战场上,无异于丢盔弃甲。
段宴秋的气势弱了下去,却仍保持着理智和平静,“我只是不接受莫须有的罪名。”
“都说是莫须有了,谁还在乎真真假假?”
有时候,段宴秋真觉得佟春夏是个哲学家。
歪理那是一套一套的,就跟九连环一样,解都解不开。
段宴秋决定劈开乱麻,直接问道:“你早上为什么生气?”
春夏抱胸,瞪着他,“今天天气太好,我生气。”
“有人找过你了?”
“没有。”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戴眼镜的?”
“没有。”
“一米七五左右,说普通话,穿白衬衫?”
“……”
春夏有一刻很想骂人,她甚至开始怀疑段宴秋真的把他们之间的恩怨告诉了大人。
她之前只是怀疑了一阵子,后来倒也想明白了。
段宴秋应该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
毕竟长得那么帅,怎么可能打小报告?
就是这么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春夏不说话,段宴秋便当她是默认了。他抿了抿唇,认真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我没有告诉过他。”
春夏仰头,“他是谁?”
“我爸的下属。”
“那意思是你爸也知道了?”
“我爸很忙,一般不怎么管我。而且陈琛一般会处理完了才告诉我爸,所以我爸应该不知道。”
春夏听见段宴秋一口一个“陈琛”的叫,一时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陈琛年龄比他大了那么多。不过她也没多问。
段宴秋说完了,两人一时无话。
春夏盯着自己脚尖,百无聊赖。
段宴秋踩上自行车,“我已经解释了,就走了。”
于是乎,少年与他的自行车翩然远去。
陆清欢刚好出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凑在她耳边突然道:“在看哪个男人?”
春夏吓得不轻,转头就看见陆清欢龇牙咧嘴的脸。
“我在看段宴秋的自行车。”
“别看了。那个自行车十六万。”
春夏猛吸一口凉气,随后捧心道:“完,我突然发现我有点喜欢段宴秋了。”
陆清欢冷冷道:“你喜欢个屁,你是喜欢他的钱。”
春夏瞪她,“他的钱让他更帅,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但是我只想跟你说,前面二十米,一点钟方向,马德年在偷看你。”
陆清欢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幸灾乐祸。
春夏下意识的抬眼,果然看见了马德年,以及他脸上星罗密布的青春痘。
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穿越人山人海,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她。
“路中央的那个大傻子,你哪个班的,挡路了,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