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过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我试给你看看你就明白了。”说着她便转身从后边的架子上取了两张空白的符纸。
褚风也不动，就静静地看她表演。只见凌夏又取来笔和调和好的朱砂，摆好符纸后就开始提笔在上面画了起来。她画的符文很简单，就是常见的平安符，褚风并不觉得奇怪。
然而当最后一笔落下后，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旁人看不出来，作为玄一门掌门的褚风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张符箓上蕴含着强大的灵气。
“你用灵气画符？”褚风坐直了身体，一连不赞同地看向凌夏。通常情况下他们玄术师是不会用灵气画符的，最多引天地灵气画出符箓再将自身元气注入其中。虽然天地灵气不能留存在符纸上，但仅仅是暂时停留也能明显提高符文的效果。
灵气这么奢侈的东西，除非生死存亡的关头，否则谁愿意取出来就只为画符啊？
“你别急，你再仔细看看。”凌夏将画好的符箓递给他。
褚风接过符箓仔细查看，末了又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不是你体内的灵气？”
凌夏沉吟片刻，开口道：“你这么说也不全对。这些灵气确实来自于我体内，但是我相信你也发现了，它们其实不是我自身的灵气。它们没有我的气息，所以这更像是来自外界的灵气。”
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奇怪了，褚风实在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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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外界？”他低声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来自外界的只能是天地间的灵气，可是……”他的话尚未说完，一抬头凌夏便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可没有人能汲取天地灵气，这法子早在几千年前就失传了。”她迅速补充完后半句，接着发问，“所以我体内为什么会有天地灵气？关键是它们缺少了为什么还会自己补充？”
褚风猛地站起身。这恐怕是他在凌夏面前表现得最失态的一次。凌夏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抖还把面前的杯子碰倒了。
“你干嘛？”两人相互对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已经成功接受了现实，所以褚风又坐了回去。低头沉思了几分钟后，他又抬起头问凌夏：“那你自己体内的灵气呢？”
“不知道。”凌夏摇摇头，“我现在只要一用灵气，跑出来的就全是这样的。或许我自己的灵气已经和它们混在了一起，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些天我一直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始终都没有弄明白，所以只能来问问你，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褚风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他觉得凌夏大约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了。接连两次遇到生死大劫，却都能安然度过，而且最终还能有一番奇遇。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幸运的人了。
“我并不知道什么内情。但倘若你体内的真是天地灵气，那你恐怕就是千年来首个能汲取天地灵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