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日头最是勤快,感觉人还没有躺下一会儿,红红的太阳就冲破了天际,光芒四射。
天刚蒙蒙亮,在县里的办公区域是听不到鸡叫犬吠,只有人匆匆的脚步和低声细说,在一角说着私事与公事。
还有县办公区后院那一排黄杉树上,一群不知名的鸟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夜本就心事重重,又加上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住宿环境等因素,时常都是处于浅睡状态,这一有点动静就会醒来。
裹着一夜未离身的夹克衫,坐在床边挺胸抬头,尽量保持一个科学的坐姿。
吸气,呼气,有序的进行着有氧运动,用以缓解一下昨儿一天一夜的劳累。
徐乐推门进来轻声道:“哥,刚才廖秘长过来说早饭已经做好,问咱们是去食堂吃,还是端过来。”
“哦,那何强同志在哪儿吃?”
“不知道,廖秘长跟我说了一声就走了,他应该是去请示领|导吧!”
“嗯,去食堂吃。”
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要犯小错,特别是这种小错只有没有脑子的才会犯。
大是大非面前还搞特殊,只会让人戳脊梁骨。
起身,掸了几下身上的夹克衫,徐乐就从衣架上取来黑色大衣给骆涛披上。
由于勐L县城在勐朗坝上,海拔将近有一千多米,在如此高的海拔上,再温润的气候,清晨还是会带有一丝寒气。
大衣落在身上,很是自然的抖抖肩给大衣在身上找个舒服的位置,在整理的空隙,开口询问徐乐:“给你霖姐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她让您多注意一下安全,还有早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要注意保暖。人都离那么远,还那么絮叨。”
嘴上说烦,可心里面那是相当的暖和。
来前就再三叮嘱,一到地方就给她报个平安,但昨儿晚上事情实在是多,一忙就给忘记了,等想起时也已经深夜。
朱老师现在也是养生的高手,她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想着她可能已经睡了,就别再去扰她的清梦。
骆涛是如此想,可在春城的朱霖吃过晚饭后,却在电话机旁等了足足三四个钟头。
两人虽隔着几百公里之远,但彼此都想着对方,这就是两口子。
其实更多的是因为骆涛不想在深夜,只是为了自己这点小事,去麻烦县里的办事人员,更不想去占用县里面最为重要的通讯工具,因而耽误大家的工作。
听着骆涛的狗粮式牢骚,徐乐也只是一笑,并未接话。
他就是个局外人,在两人之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他肯定不会把打电话时霖姐的那通训给说出来,不然大哥就没了面子。
出门就迎上了宁全,还有几位负责勐朗、永寿这边的办事人员,他们从总部发出援建声音的时候,就来此奋战前线了。
几人齐声道:“骆先生早。”
西昌包括复兴的所有人员,几乎见到骆涛都是叫“骆先生”,不为别的,老板喜欢听别人这么喊他,这就是理由。
除了极个别的头铁,长期被西方那一套洗脑的精英,才会见到他喊老板。
骆涛喜欢别人这么叫他,除了想多跟自己员工在身份拉近一点距离之外,还有就是让自己跟那帮唯利是图的商人有区别。
经历多了,个人还是觉得“先生”比“老板”听着顺耳。
一见他们这样,骆涛立马板着脸,火也跟着上来,指着宁全:“以后少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一点屁用没有,净招人厌。”
“我……”
“你什么?昨儿我还说你宁全有点本事,今儿我看你坏毛病也不少,给他们起了一个坏头。”
这家伙不敲打一下,他非把那些不好的形式带进公司,扰乱公司良好的工作环境。
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你早上一个人想来问好就来呗,带着一群人来是几个意思。
还是在公家办公区域,让别人看见了,你们这不是给我光辉的形象上抹黑吗?
“骆先生,我知道错了。”有错及时改,挨打要立正。
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脸色柔和了许多,走向其他几位,跟他们握手。
“辛苦你们了,早饭都吃了吗?”
几个人看着此时无比温和的骆涛,精神都有点恍惚,心里想着老板都是这么翻脸的吗?比嗯嗯还快。
恍惚归恍惚,见骆涛并没有训他们的意思,心里面都很高兴。
“我们都在公司办事处的食堂吃过了,一碗米粥,一个鸡蛋,一包榨菜。”嘴快的一下子就全说出来了。
等他说完,其他人也附和着,还有脑子转的快的从中插话,捧高骆涛的同时,也不忘往宁全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