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您的经验,都是财富。”
“。。。”
这顿饭吃了一小时,宾主尽欢。
饭后。
“舒兄弟,可否和我这老头一起喝个茶。”朱宪明再次邀请。
之前饭桌上,人多嘴杂,很少和舒甫聊。
他宴请的目标,本就是舒甫。
“好。”
舒甫答应了。
见此,严悦几人识趣地找了个理由离开。
。。。
来到顶层。
总统套房。
朱宪明亲自泡茶,简单的一杯碧螺春。
“小兄弟,你以前认识我?”朱宪明莫名来了一句。
“刚认识。”
“可我总觉得不像,虽然你没说,但一些神色绝不是第一次见我该有的表情。”
朱宪明相信自己的眼光。
半生商场。
阅人无数。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半生经验会接连出错。
“我的确是刚认识你,见先生这么有牌面,就拖朋友打听了一下,不得不说,打听到的消息很惊人啊!”
舒甫看着朱宪明。
有同情。
有惋惜。
“。。。”
朱宪明似乎读懂了舒甫眼神中的一些意思,但也没多想,只以为自己家里那点事,让舒甫产生此情绪。
至于舒甫说的惊人,应该是他的资产。
不多。
公开资产也就不到数亿欧元。
当然。
秉承华人的低调和喜欢藏拙,他的真实资产是这个十倍以上,朱宪明觉得舒甫应该查不到太多,只知道公开部分。
因为就公开的这部分,在华夏已然能算是大富豪。
“舒兄弟,看样子你也来历不凡。”朱宪明笑道。
“一般。”
“哈哈,一般?一般人能对几百万毫不动心?你的手艺,比我师傅当年强多了,至于我,更是望尘莫及。”
朱宪明转移话题。
对于舒甫的背景,他没多大的兴趣。
半截入土,时日无多,就算对方权势滔天,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
两人聊起了刻艺。
虽然朱宪明很久不靠这为生,年纪大,手也生疏了,但是专业知识绝对不差。
两小时后。
正聊着。
一个电话打来,朱宪明飙了番法语,舒甫差不多能听个大概,说是有人生病,叫朱宪明早点回去云云。
朱宪明说晚上就坐飞机往回赶。
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孙子生病,想我快些回去。”
朱宪明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他只有一个儿子,但出了意外,不幸去世,老伴也早早离世,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就这孙子一个牵挂。
可惜。
自己看不到孙子长大娶妻了。
本想带着孙子一起来华夏,看看血脉的根,可是其母亲不愿意。
无奈!
只好自己来。
“这是我孙子,才五岁。”朱宪明忽然拿出一张相片,递向舒甫。
舒甫接过看了一眼。
抬头。
说出了一句差点让朱宪明噎着的话。
“是挺可爱的,但看着。。。和您不太像啊!”
“无礼!”
“怎么能这么说话。”
“。。。”
管家忍不住呵斥。
不过。
朱宪明倒是很快淡定,这样的质疑,一直都有。
但他儿子娶的是一个法国女人,后代是混血,偏西方。
“我妻子是华人,但儿媳是一个法国人。”朱宪明解释道。
“哦。”
舒甫点点头,仿佛‘理解’了一样。
只是。
下一句,再次让朱宪明再次噎着。
“做过鉴定吗?”
“。。。”
拜托。
前面一句还能说是无心,现在就是赤果果的成心找茬。
“做过。”
朱宪明脸色一沉。
“哪家医院?”
“。。。”
朱宪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气,报出了一家法国的权威医院。
下一句就准备赶人了,觉得舒甫太无礼。
可舒甫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
“那家医院啊?我好像听说过,其中有一个威廉啥的医生很有名,但可惜前两天出事了,好像是失踪。”
“警方在他住所里找到一些信息,其中有提及其曾多次收受巨款,伪造亲子鉴定,只是还在侦查没公布。”
“被伪造鉴定结果的客户中,就好像有一个姓朱的。”
“呵呵,想来,朱先生请的鉴定医生,应该不是他,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抱歉,是我失言,朱先生不必在意。”
说着。
舒甫起身,冲朱宪明一笑,就要离开。
此刻。
朱宪明的大脑差点炸裂,因为内容实在是太劲爆,那家医院的鉴定医生,就是找的舒甫说的那人。
特别是还提及一个姓朱的。
很难不让人往自己身上想。
若是假的。
自然是好。
若是真的。
那。。。他感觉脑袋一晕,但又立马强行镇定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晕,这要是倒下,可能再起不来。
必须查清楚。
“一派胡言。”
“我们家老爷待你如朋友,你竟然如此口无遮拦,老爷身体本来就不好,这要是出了事,你担待不起。”
“不准走。”
“。。。”
管家跳出来怒斥,还让保镖拦住舒甫。
见此。
舒甫只是笑笑,一点不慌。
“对了,好像威廉医生那里获得的信息,好像还提及了一个华人的姓,熊,说是他无意中听到的,是那份姓朱的报告,相关的伪造人。”
“你说什么?”朱宪明瞪圆眼睛。
“熊?”
朱宪明看向管家,因为管家就是姓熊。
“老爷,你可别听他胡说,我没有。”老管家连忙否认。
“。。。”
朱宪明顿时脸沉如水,舒甫不可能无的放矢,无缘无故说一些有的没的,也不可能存在那么多的巧合。
朱。
熊。
两个联系在一起,难免让人加深怀疑。
“你别血口喷人。”老管家冲舒甫大声道。
“你姓熊?不好意思,不知道,而且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我只说一个被警方发现的证据,没有说你。”
“淡定。”
“别急。”
“查明真相又不难,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舒甫笑着安慰他道。
闻言,老管家气急。
要是没有这事,他自然不急,可确有其事,他如何能淡定?
一旦查出来,他十分明白自己的下场为何。
扫地出门。
身陷囹圄。
这结果,他如何能接受?
此时。
他明白,舒甫的话已在朱宪明心中扎根,回去不重新鉴定才怪,一旦结果出来,很多人都得跟着遭殃。
“舒兄弟,你刚说的,可是真?”朱宪明沉声问。
“不确定。”
舒甫耸耸肩。
“这个案件,法国警方都还没公布,所以,我只能说,这是小道消息,至于真的假的,我可不负责人。”
“你朋友怎么会知道?”朱宪明又问。
舒甫摊了摊手,笑着道:
“谁还没个有点歪路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