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啊,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爱着你,你便不会离开我?”
那些遥远的彼此间的承诺啊,在她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她忘了曾经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楚天歌虚弱的闭上了眼,淡淡道:“你想让我再爱上你吗?”
他没有回答,一个想字太过卑微,他没法说出口,可手劲小了许多,以至于她轻易的挣开来别过脸去。
“尊重我,离我远点。来日方长,让我看见你的诚意吧。”
漫长的僵持过后,李云临的身子妥协的离开了她,退到了床边。
楚天歌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你走吧,让我好好休息。”
李云临在床边杵了一会儿,说道:“你该明白,我的让步是因为我还抱着那点微乎其微的希望。”
他终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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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纸送到了李云临面前。
“殿下,这便是坊间歌谣的出处。巧的是全都出自一人笔迹,您看看。”
李云临拿过看了看,这样娟劲洒脱的字迹熟悉到触目惊心,他曾为了替她完成罚抄的功课,而刻意模仿了她的字迹。
他把这些纸揉成团丢进纸篓里,片刻后又捡出来摊开,仔仔细细的铺平。
这是她搅尽了脑汁夸自己的话,如此一想,这些歌谣看起来都顺眼可爱了许多。
另一宫人急匆匆的冲进书房里来,“殿下,苏良娣闯进您寝殿里去了,奴才们拦不住啊!”
李云临脸色微变,大步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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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松月来了端木宫,太子便把松月留在了自己寝殿里,日日陪着,再没去过旁人处。
苏谨多次让婢女去太子那儿通报说身子不适,可他雷打不动,愣是不见人影,还让婢女给她带话说身子不适找太医。
她实在憋不住要跑去看一看,究竟是怎样一只狐狸精。
凭着肚子里的那两肉,无人敢碰她,她到底旁若无人的闯了进来。
楚天歌正对着琉璃瓶中的海棠花出神,苏谨扶着腰来势汹汹的出现在眼前。
明明肚子是扁平的,她竟然扶出了大腹便便的感觉,那架势叫人没法忽略她怀着身孕。
“有事?”
楚天歌的口气很友善,毕竟烦闷无趣的日子太过漫长,短短半月叫她度日如年,恨不得把苏谨留下来话家常。
苏谨虽然蠢还鲁莽,但也不是个太过于刁钻刻薄的人,对方口气和神态都是友善的,她便没法发泄火气,恹恹的说道:“妹妹伺候殿下半月有余,我这个做姐姐的理性来看望一下。”
楚天歌笑道:“良娣身子重,快请坐。”
苏谨一手扶腰一手护着肚子坐了下来,环顾了四周,发现太子将这间寝殿已布置的与先前完全不同,多了红色的摆件,就连床上幔帐和窗纸也换成了鲜红色,眼前的女子也是一身红色。
这样的红,还有这个女子的眉眼之间的神似,不得不让苏谨联想起另一个让她如鲠在喉的人——楚天歌。
苏谨倒抽了口凉气,开始想入非非,莫非殿下是因为这个女子与楚天歌有几分相像,才宠至如此的?
想到此处,她挽上了浅浅笑意,道:“松月妹妹真像殿下的一位旧人,怪不得殿下会如此怜爱呢。”
楚天歌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