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诺……”
陈思盯着沈寻的侧脸,嘴唇微张。
她这时像是有所感应,于是抬起左手,低头一看,无名指上的那枚金色的戒指正氤氲着淡淡的金光。
再往下看去,半露出的胳膊内侧上,暗金色的文字闪耀一下,便很快熄灭。
这些……就好像是和沈寻手腕上震动的金镯相互呼应似的。
陈思奇怪地蹙起眉头。
这时,沈寻的手正准备松开,陈思连忙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别……”
陈思皱了皱眉,轻轻地摇头。
沈寻看她,面色严肃:“你怎么能受这种欺负?”
见陈思还不松手,沈寻吐出一口气,音色放缓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陈思咬了咬嘴唇,这才松手。
她盯着沈寻走向演武场的背影,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抓着自己的左胳膊,看向那个方向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这是谁?
场上所有的青铜驱魔人都在打量着缓缓走来的沈寻,这个看起来陌生的青铜驱魔人。
像个文弱的秀才,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此刻的神情有些严肃。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好像是那个写诗的,我在大门口瞧过一眼……”
“原来是他啊。”
“但他刚刚的那句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个读书人啊!”
……
周边的青铜驱魔人对沈寻议论纷纷,但同样识趣地朝着旁边让开位置。
因为这是陈太白先生青睐的人,他们过过嘴瘾就好,并不敢真正地得罪。
演武场平台上的宋姓年轻人看着沈寻,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看来又是个走后门的,驱魔司难道不是看实力的地方吗?什么时候写首诗都能混进来当驱魔人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但声音清晰到所有人都听得见,这句话有理有据,一时间让围观的人也对沈寻产生了几丝反感。
是啊,驱魔司是看实力的地方,而不是摆弄纸墨的地方。
现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本来打算置身事外的青铜驱魔人此刻渐渐同仇敌忾了起来,看向沈寻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善。
带路的张银驱见状快走几步来到了沈寻面前。
他瞪了周围一眼,随后看向沈寻,压低声音:“别意气用事,我知道陈思在泾阳县就是你的上司,你气不过……”
“但你们进来的方式确实有点……特殊,如果你在这里被打了,陈护法面子上也会过不去的,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被上面责罚!”
沈寻停下脚步。
他神情奇怪地疑惑一声。
“我为什么会被打?”
“你!”
张银驱诧异地看着沈寻,对于沈寻抓不住重点的回答感到一阵恼火,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已经开始流逝。
“既然这里是看实力的地方,那就公平较量一下便是。”
沈寻说着,绕过了张银驱,右脚踩在了平台之上。
“需要我给你准备纸笔吗,秀才没笔怎么打人,用绣花拳头吗?”宋姓青驱说完露出笑容。
“哈哈哈哈……”
周边围观的青铜驱魔人一个跟着一个笑了起来,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百无一用是书生,还偏偏一根筋……”
张银驱叹息道,不忍再看后方的场景,他一脸无奈地朝陈思走去,只能寄希望于陈思要比沈寻明事理一点。
“事先说明一下,我不承担医药费。”
沈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摆起架势,说实话他还没在金镯没戴上脑袋时动过手,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副景象。
宋姓青铜驱魔人不屑地看了眼沈寻,拱手道:“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