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妈妈捂着脸哭,浩浩伸手去扯妈妈的毛衣。
扯了一会儿看妈妈不理他,自己又害怕的哭起来。
儿子的哭声像一把利刃,切割着徐嘉敏的心脏。
她只能止住哭声,弯腰把儿子抱在怀里,咬紧唇瓣把呜咽声咽下去。
只在儿子看不到的地方,任由眼泪汹涌。
还要轻拍儿子的后背,低声哄着,“浩浩乖,妈妈也不哭了。浩浩想吃草莓,妈妈给你买好不好?”
“这……”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看到病房里母子俩抱头痛哭的情景,有些尴尬。
徐嘉敏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门口两个男人。
连忙低头擦去眼泪,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招呼,“您是?”
来人是周炀父子。
周父看一眼床上的徐师傅,确认自己没有走错病房。
才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提着果篮进来,“抱歉,我只是听说徐师傅住院了,过来看看。我以为病房里只有徐师傅在,就没敲门。”
徐师傅和女儿有矛盾,多年不联系。
他就没多想。
“董事长。我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周董事长亲自来探望,徐师傅有点受宠若惊。
他虽然有匠人的脾气,那也只是对周炀这样不懂行的外人。
对于自己的金主,该有的恭敬他还是有的。
周父上前嘘寒问暖几句。
徐师傅指着床头柜上的支票,让周父还给关心。
这张支票,她受之有愧。
“徐师傅,心姐她既然说了是给您的,您就拿着吧。我们就是拿走了,她也不会收回去的。”
周炀把支票拿起来看了一眼。
眉毛挑起来,“嚯”一声。
想当初,他给心姐当牛做马,就只是得了两碗抄手的承诺。
见面之后,抄手又被她给抵消了。
她对徐师傅倒是大方。
出手就是五十万。
徐嘉敏和儿子抱头痛哭被人撞见,待在病房觉得尴尬。
只闷闷说一声她去打热水。
就提了暖水瓶出去了。
浩浩还在抽抽搭搭的哭,亦步亦趋跟着妈妈也出去了。
周父看一眼关闭的病房门,皱眉看向徐师傅,“徐师傅,父女俩没有隔夜的仇。嘉敏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趁着这次机会,您父女俩和好。您培养那俩徒弟也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以后我尽量少给您安排些工作,在家含饴弄孙也挺好的?”
“嘉敏本就对我有怨。经过这次的事情,她恐怕就希望没有我这个父亲。”
徐师傅满脸苦涩的摇头。
即便浩浩爸爸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可这次,也确实是因为他,才让他们母子置身险地。
他虽然昏迷了。
可那几人看起来穷凶极恶,不是好打发的。
女儿还说后面死了两个人,她和浩浩也险些丧命。
那些人手里还有枪。
纵然当时没有意识,他也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女儿不原谅他,是应该的。
周父嘴唇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毕竟只是个外人,不好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