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猜到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定会让她不敢再靠近他了。
这样的情况大概要发生多少次?
才让所有人都放弃了想关心他的念头?
楚洛川只是看起来凶,实则敏感。
脸皮也可薄了,心思也细到让人无法察觉,南萝不由笑了,还有点同情他。
原剧情里。
楚洛川在尧城,唯独和赵景玉交好,就是因为见赵景玉被人欺负,实在看不下去。
他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善良主动),一开始,就以他也想欺负赵景玉为由,让赵景玉害怕到情愿做个小跟班。
两人之中,不论其中一个去哪。
另一个都如影随形。
尧城所有的富家子弟都知道,楚洛川不好惹,看到赵景玉整天和楚洛川黏在一块,就以为二人交好,渐渐地,也没人敢对赵景玉那个性子软绵绵的人开玩笑,索钱了。
而赵景玉也是和楚洛川相处了两年后,才慢慢发现,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少年,就是表面看着唬人,说话不好听罢了。
他和楚洛川在一起三年,前两年每日都活得像个‘恶霸的走狗’,到了第三年,看清楚洛川的真实面目后,就也开始变拽了。
他把楚洛川凶人的神态和语气都学走,对着旁人偷偷使,使得爹娘哥哥们再也不用担心他被人欺负后,他把楚洛川视为挚友。
哪怕被那群富家子弟评:为虎作伥;
他爹娘也担心起,他会跟楚洛川学着处处和人作对打架,变坏了。
赵景玉依旧要跟楚洛川在一块儿。
在赵景玉眼里,楚洛川是个表里最不如一的人,看着凶,却最缺人主动关怀。
......
南萝穿过赵家大厅。
此刻,接近婚礼晚宴开始,大部分宾客们都聚集在宴席外的大厅。
赵家二少爷和刚过门的二少奶奶,换了中式的喜服,被众人围着道喜。
赵老爷和赵夫人也同样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赵景玉,脖子上都带了一大朵由红缎子叠成的花,手里捧着一盘喜糖。
南萝不想被拉走一起去凑热闹。
好不容易躲过人,回到楚老爷和云秋水身边,却发现楚洛川不知去哪了。
云秋水对此并不太关心,即便想关心,人家也不让,只能淡淡说了句:
“一会儿开宴的时候,他总会来的,他一向不爱呆在人多的场合,估计是嫌吵闹。”
南萝点点头。
一旁和人闲谈的楚老爷转过身,眉头一皱,低声骂道:“任性,脸都给他丢光了!你说赵家那小少爷过去性子温吞,如今却也学会了待人接物,他倒好,永远不改那副臭...”
云秋水上前挽住楚老爷的手,“好了好了,别说了,他不是比赵家小少爷还小一岁么?等再过一两年,或许就懂事了。”
“我怕是盼不到那一天了。”
楚老爷摇头,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苦笑,又透着几分自责的意味。
原本还想感叹,若是当年妻子没有死,楚洛川能被他和妻子一手带到大,父子俩的关系应该也不会那么生分了。
可云秋水在身边,他不好提过去。
便忍住了话。
心情刚被云秋水抚平,却听背后传来楚洛川的声音,“的确是盼不到了,我劝您,趁人还没老,再为楚家添几个子嗣,也不至于每天看到我就来气,觉得面上无光。”
少年语调松懒,尾音慢悠悠的。
脸上对楚老爷对他的失望,好似完全不痛不痒,更是用一种诚恳的劝诫道。
楚老爷脸色一沉,手握成拳,微微颤抖。
那边,赵老爷邀请大家开宴了。
见云秋水拉住楚老爷,南萝想了想,挪动脚步走到楚洛川身旁,抬眸望着他,用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口,“你乖一点嘛。”
她下意识地柔声劝他。
嗓音柔软到像在哄小孩。
楚洛川被她拉动的那只胳膊一僵,侧目,垂下眸看她,见她对自己的态度如常,眼中带着盈盈浅浅的笑,好似能安抚一切。
他错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
又觉得懊悔,心思错乱。
一时都忘了挣脱开她。
任由她的手抓住他袖口,直到她轻轻拉着他,到一桌喜宴上坐下,抬眸,就见对面坐着楚老爷和云秋水,他才蓦地回过神,动作僵硬地推开她小手。
“别扯我。”
他内心原本是抗拒的,但说出的话语调没了平时的淡漠和倨傲。
“不碰就不碰。”
南萝乖巧收回自己的手。
......
喜宴上觥筹交错,楚洛川和平时在楚家一样,最先离开餐桌。
南萝望着他背影,搁下筷子,和楚老爷与云姨说了声,便往他离开的方向跟去。
进了一条安静的走廊,她轻悄悄的脚步声,很快就被楚洛川发现,出奇地,他仅是回眸看了一眼她,并没有再凶人。
接着,他径自走入一处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