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到了家门口,霍清音才看了秦尧一眼。
秦尧的视线看向她,在这样的暗色环境里,男人的眸子愈发的深邃不可窥视。
“晚安,明早我可能起来的很早,你不用坐公交,我可以送你上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霍清音没什么介意的。
“晚安。”
秦尧没回头,霍清音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直到他关上门,她才收回视线。
只是这视线,到底也是没什么情绪的。
她收回视线,也回到了家里。
听到门外一声关门的声音,秦尧随意脱掉了困住身体的外套,抬手拧开了两个扣子,清晰明朗的下颚下是滚动的喉结,以及分明的锁骨。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也不是困,主要是喝了酒之后吹了吹冷风,头疼的厉害。
他靠在沙发上,全身松懈下了力气。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是放松的,但是脑子里会被塞入很多很多的记忆。
秦尧的呼吸好像有些细不可查的加重,但很快就消弭了。
他像是睡着了,但是他不可能睡着的。
帝都秦家。
秦尧。
那些隐晦的,无人提起的,那些所有的,破碎的。
秦尧怎么能睡着?
他不能。
末了,约莫二十分钟后,在这安静且黑暗的环境中,传来一声敲门的声音。
声音很小,会让人误以为是听错了。
但是很快,就有两声连续敲门的声音传来。
秦尧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拐角。
他起身去开了门,眼底的情绪沉冷又阴鸷。
门外。
是霍清音。
在看清楚了门外的人的瞬间,男人的微表情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凝视着霍清音半响,那沉重的雾气下笼罩着的是千万种说不清的思绪。
半响,秦尧才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和沉闷。
“怎么了?”
霍清音看了他一眼,“你感冒了。”
“小感冒,喝点水睡一觉就行。”
霍清音没理秦尧的这句话,抬手把自己手里拿着的一个类似于锅的东西抬了起来。
“现在是流行病发的时间,多注意注意还是好的。把我熬的这个喝了,然后速度去睡一觉,第二天早上保证你什么病都没了。”
秦尧看着这有些生锈了的锅,几秒后,才咳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他记得自己之前和霍清音在一起的时候,没咳嗽没打喷嚏。
她这都能看出来?
“我从你眨眼的频率,呼吸的深浅,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
霍清音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让人听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总之我怎么看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把这些喝了?”
秦尧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的抬手接过这个锅。
还挺重的,她拿过来应该胳膊都有点累。
这是秦尧的第一反应。
“我喝。”
下一秒,他从口中不受控制的脱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