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的婚姻咨询所,日日爆满,门庭若市。
小到13岁新婚的娇娘子,大到玄孙都已出生的老太太,排了长长的一条龙,龙尾从皇城根甩到菜市口。
“皇贵君,我丈夫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钱,还收着我家田铺、店铺的租,连卧室里放的恭桶都是我嫁给他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他如今却要纳个娼妓进来!”
女人痛哭流涕:“我家是书香门第,祖上定的规矩,绝不能与娼共事一夫……可他却说,我不迎妾室进门就是我无德,尤其是妾室已怀有身孕,而我却婚后三年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若不把那娼妓迎进门,就是我不德不孝!”
闻识在旁边听得都忍无可忍了!
这还是个男人么!
夏侯渊直接道:“和离吧。”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我曾提过,却被他拒绝了,他说我这等无德又不孝之人,就该呆在家里好好的伺候公婆,伺候相公,甚至伺候还孕育着子嗣的妾室……将他们都照顾好了,我才算是个合格的妻子。否则,我根本没资格和离!”
“他说,我若再敢提,就把我休了!还要上我家宗祠去告诉我的族人,我是如何不守妇道的,更要把我的罪行写出来,贴得大街小巷都是……”
女人哭得肝肠寸断。
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男人!
闻识听得心肝脾肺肾都冒着火,当即给了她一盒香:“无色无味,趁他睡着的时候放在香炉里点燃,不消片刻,这个男人就彻底消失了。”
女人吓得接都没接住,美眸满是震颤:“怎么能杀人呢?!我若是做了这等事,怕是这辈子都寝食难安了……”
“脱离苦海不好吗?”闻识觉得这简单利索极了,“你要不敢,我帮你。”
“不不不……”
女人摇头。
元胡拧眉重叹:“这男人无耻之极,简直是软饭硬吃!”
闻识狂点头:“就是就是!比我们殿下还会吃软饭!!”
夏侯渊缓缓地看过去。
闻识立马闭嘴了:“……”
忘了小太子虽然无赖,却非常爱面子。
一般软饭硬吃的人,都得有点儿依仗。
于是夏侯渊问她:“你丈夫可是当着芝麻大小的官?”
“不,他不为官。”
“生意人,如今赔本了,堕落了?”
“不,他也不做生意。”
女人说着又用帕子轻掩面哭了起来:“我们一家人,全靠我娘家接济生活。”
“他当初不过是个穷秀才,我爹娘不论背景,觉得他有前途,将来也可考取功名,便将我低嫁给了他。”
“我爹娘待他如同亲子,可谁知他婚后就变了个样,不仅吃喝嫖赌,还常常殴打我……”
女人掀起袖子,青紫的鞭痕触目惊心。
饶是元胡这等好脾气又沉得住气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靠暴力解决问题了。
负手攥着拳,问她:“听你这么说,你娘家背景也不弱,何以就这么忍着他?”
“他姐姐是兵部侍郎的妾室,我娘家都是生意人,不敢招惹官老爷。”
兵部侍郎?
听到这四个字,夏侯渊和元胡相视了一眼。
在大胤朝,兵部侍郎属正四品下。
官小是小了点儿,但位置不错。
夏侯渊微微勾唇。
他看上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本宫定会帮你解决。”
“真的?”女人红着眼睛,不敢相信。
“是真的。”元胡温暖的给她又递了个干净的帕子,道:“我们太子殿下,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