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游向光芒处,双手轻轻挖下去一层沙泥,一片金光灿灿就这样暴露在眼前。
沈芙蓉莞尔一笑,幸好,这些金块还在。
重新拢了拢水草掩藏好金块,她正欲转身回去,一只手突兀的伸了过来,从身后扣住了她的腰。
难道湖底早早的就有人在了?她刚才怎么没发现!
沈芙蓉的身子一激灵,下意识的拔下簪子去扎扣腰的手,那手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猛然从腰际抬起。
沈芙蓉飞快地抽回簪子,又从左肩越过,簪尖直抵身后之人的胸口,对方闪过,却是直接低笑出声。
直到他笑,沈芙蓉才侧首抬头看向了他这个“偷袭者”,却在碰触到他视线的那一刻惊怔住了,是许久不见的余重楼!
他动了动嘴。那口型是:“真、狠、辣。”
沈芙蓉却面无表情地用口型对着他说道:“学着点!”
看得目瞪口呆的余重楼:“……”
随着水流在湖里悠悠地穿梭着,两人一前一后游出湖面。
十月忙和黎夜玉一起将沈芙蓉扶上船,余重楼也被他的小厮拉上了与她们并排的一艘小木船。
十月为沈芙蓉披上披风,又接过黎夜玉递过来的毛巾,为沈芙蓉擦拭头发,嘴里快言快语地说道:
“婢子们原本在这里等着,恰巧遇到了泛舟湖上的余公子,余公子许是瞧见婢子和黎夜玉两人焦急在船头寻觅,误以为夫人落了水,不等婢子二人解释,竟一头扎入了湖水之中……”
沈芙蓉垂眸,没有说话。
自成婚后,她故意跟余重楼保持距离,余重楼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故他们虽然同在京城,却犹如相隔天涯。
沈芙蓉的心绪变得复杂起来,依今日看,他仍旧关心她,而她也是盼他好的。
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毫无芥蒂如兄妹朋友般相处。
等沈芙蓉收拾妥当,余重楼从另外一艘船上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出声:
“那些金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打算把湖里的金块运去江淮买粮!”
话罢,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真好!
他没有隐瞒、没有欺骗,而是坦白相告自己也看到了那些金子。
而她也不打算瞒他、避他,打心眼里相信他。
沈芙蓉顿了片刻,把她查到的贤王自导自演致军粮“丢失”的事儿,就竹筒子倒豆子一股脑全给余重楼说了。
余重楼没有愤慨激昂,只是静静听着,什么都没说。
末了,他深深吸了一口,像是自嘲般低笑一声,“当你手中没有权力,早晚都会成为别人的鱼肉。”
太子及其亲军不在京中,他们现在的力量相较于掌权者过于弱小。
“哎哎哎,别这么消沉,又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沈芙蓉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去主动招惹别人,但别人要是招惹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反杀。
忍气吞声?卧薪尝胆?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