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辜,本姑娘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娶不娶我!”
人来人往的十里闻香楼内,一身红衣的少女,手拿着成婚时才会用的大红绸花站在御辜的面前,她突然的到来,震惊了楼内其他的宾客,唯独御辜依然沉着冷静的喝着酒。
十里闻香的老板娘急急忙忙的赶来,她看着地上被少女一脚推翻的桌椅,一片狼藉。可她却没有动怒,反而是毕恭毕敬的对少女说着“公孙小姐,这三日以来,你已经是第六次砸我的店了。不知我的十里闻香楼到底哪里得罪了公孙小姐?”
公孙云歆不耐烦的一把推开老板娘,拿着大红绸花走去御辜的身边。即便如此,御辜却还是一脸淡定的品啜着小酒。
她指着御辜愤怒质问“御辜!本姑娘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娶不娶我!”
御辜头也不扭的淡淡说了一句“公孙姑娘出生制毒世家,御辜,配不上姑娘!”
“少来这套!”公孙云歆突然撇开御辜手中的酒杯,一把拽起了御辜的衣襟,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公孙云歆与他四目相对,他一脸平淡,她却脸颊泛红。
随后,公孙云歆松开了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扔给了御辜,御辜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西域城主亲自写的婚书。
不知为何,他的心脏猛然一怔,忽然起身看向公孙云歆,那双眼睛仿佛在与她确定什么。
公孙云歆垂下脸,眼眶渐渐泪湿“这是西域城主亲自写的婚书,我不想嫁去西域,更不稀罕什么王权富贵。如果你不能娶我的话,三日之后,我便要为了家族,嫁去西域。”
听着,御辜默默攥紧了手,婚书在他手心中慢慢被揉成了纸团。
这时候,公孙云歆十分委屈的对御辜说“你就真的愿意看见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吗?”
看似是在询问的话,其实她是在憧憬着御辜带她离开。
谁知,御辜居然说了一句“天下谁人不知,公孙世家乃是制毒世家。其制毒之意传女不传男。但因家族制毒秘籍并不完整,所以为了秘籍,每一代女子都得为此牺牲自己,嫁去另一个制毒世家,或是擅长制毒的西域,以换取其制毒方法,巩固家族势力!”
话音未落,公孙云歆突然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二指微曲向外使力,将簪子向御辜射去,簪子划过御辜的左脸,可是,并未伤到他半分。
实际上,在簪子射出去的一瞬间,公孙云歆手腕微微变动了方向,才让御辜没有受伤。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对御辜动手,甚至是连一点点伤害他的事都下不了手。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娶我是不是!?”公孙云歆抬眼,十分委屈的看着御辜,她冲御辜怒吼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说啊御辜,我不信你不爱我,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
快说啊,只要你愿意说出那句话,即便是被家族追杀,被赶出宗祠,我公孙云歆也愿意和你浪迹一生的啊。你快说啊!
御辜将紧攥的双手藏在身后,薄唇微张,吐出一句“记得王上派我来时,就是为了想与公孙姑娘解释王宫选妃一事,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陪伴了姑娘整整一年。看到姑娘能嫁为人妇,成婚之日,我必定会随礼奉上!想必王上也会为姑娘感到开心的!”
公孙云歆委屈的抽泣着,她攥起双手,御辜的话犹如利箭射穿了她的心。
“御辜,你这个大混蛋!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公孙云歆捂脸抽泣的转身跑开。
御辜楞在原地,不知所为。
这时候,老板娘开始收拾公孙云歆破坏之后的残局,而御辜身边的几人便一脸尴尬的试探性的问“御,御将军,那我们还要接着商量吗?”
御辜二话不说,起步离开。
与此同时,公孙云歆回到公孙府后,心中依然不甘,她将自己关在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了平时用来炼毒的坛子,并眼泪汪汪的走去桌前,翻箱倒柜之后拿出了许多的瓶瓶罐罐,这些瓶罐的颜色各异,里面装着的都是用毒虫炼制过后的毒药。
她凭借记忆,按照记忆中的顺序将这些瓶瓶罐罐里的毒药分别倒进毒坛里,再用沾满了毒药的木棍搅和了几下,搅和之后,毒坛里开始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公孙云歆急忙封住自己的嗅觉。
“太好了,终于做出来了!”她抱着毒坛,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只要再依据书上所写,让施毒者的钟情之人闻上一闻这坛里的毒,他就能失去意识,然后便能让施毒者为所欲为了。
“哈哈哈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早已失传的蛊术秘籍中找到的。御辜,我爱你,既然你不肯娶我,那我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话罢,公孙云歆又忽然低沉了起来。
御辜最讨厌有人威胁,若是我这样做,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做呢
忽然这时,敲门声响起“云歆!给我出来!”
不好,是爹爹!
“云歆,赶快给我出来!”
蛊惑人心之法乃是禁止的,绝对不能让爹爹知道。
公孙云歆匆匆忙忙的将毒坛和瓶瓶罐罐扔出了窗外,在装好制作好的毒药之后,她才整理了一番,走去门前。
“爹,爹爹?”
推开门,公孙云歆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张严肃无比的面容。
她的父亲,公孙裘,是现在整个公孙家族的族长,其威严无比,思想守旧,被公孙族中其他族人称为铁面公!
也是公孙云歆最害怕之人。
想当初家族之中有一个外形之人想要学族内制毒之法,爹爹只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就让那人不战而退,自此消失。换做谁,谁都会为之胆颤的吧!
公孙裘严厉无比的盯着公孙云歆,他略微朝屋内瞥了一眼,接着低声质问起来“眼下成婚在即,我让你好好的在府中学习礼仪之法,莫要到了西域给我族丢人现眼。可我听下人说,你又用毒了他们,偷偷跑了出去?”
公孙云歆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正视公孙裘的眼睛。
她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句“是,可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