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入夜,太宣宫内。
墨清从另一侧城门而入来到太宣宫,他走进大殿,俯身拱手向太后禀报:“禀太后,温煜喆已经顺利离开上京,只是...........”
太后闻言微微瞥眼不解,墨清接着说:“属下看见靖王和其随侍竹酒追赶温煜喆的马车!属下在那里等待了些许,在属下回来时还未见到靖王回来的身影,想必是已经追上了温煜喆的马车!”
话罢,太后忽然震怒:“那你为何不拦着!”
“太后赎罪!”墨清跪在地上请求太后原谅。
太后则缓缓起身,慢慢走去墨清的身边,语重心长的对墨清说:“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的计划有多么重要?为了今天,哀家苦苦等了二十多年!哀家之所以让颜汐芸相助北院,就是为了今天!若是让人阻碍了计划,难道哀家还要再等二十年吗!”
“太后息怒!”墨清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为太后解释,“以属下看,靖王不会是温煜喆的对手!温煜喆的身边有凡牧飞和莫图纳,当年与番州一战,凡牧飞是因为身受重伤,才会被靖王砍去手脚筋,更何况属下看出那个温煜喆内力不凡,只怕靖王不一定能是温煜喆的对手!所以太后无须担心!”
“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太后忽然指着墨清吩咐道,“你马上回去北院,飞鸽传信给在番州的人,告诉他如果见到温煜喆和颜汐芸一同回到番州,立刻向哀家回信!”
“是,太后!”
墨清说完正要起身离开,身后却又传来太后的声音:“等等,哀家还是不太放心御景司!”
墨清应声:“那以太后所言,该如何应对靖王?”
随后太后若有所思了一番,她反复斟酌之后便说:“你先回去吧,此事哀家派苏公公去!”
看来太后还是不太信任于我。
虽然无奈,但墨清也只是一个臣下而已。
待墨清离开,太后便叫来苏公公:“你马上依照哀家的意思拟写一份懿旨。靖王御景司与安乐郡主赵忆梦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虽此前大婚之日发生不可预料的事,但御景司已经彻底悔过。命赵国公另择吉日,让二人完成大婚!”
“遵旨!”
“再...........”太后接着说,“为了防止靖王御景司再次被邪人蛊惑,即刻起执行禁闭,直到大婚之后的第二日方能离开王府!苏公公,哀家想,你应该知道哀家的目的!”
苏公公嘴角含笑,抬眼看着太后:“太后放心,奴才定不会辜负太后的!”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哀家特意借走了成公太傅手中的兵权。你就带着他们严加看管靖王府,御景司轻功了得,切记不要掉以轻心!”
“奴才一定不辜负太后众望所托!只是...........”话音落下,苏公公的脸色忽然变得担忧起来,他话锋一转,“如果让靖王与安乐郡主成了婚,那先王的嘱托不就............”
先王............
当年,君澈临终之前奄奄一息的嘱咐于她:“梓云,轩儿年幼,身边有无一衷心之人,在成公太傅与..........与颜正国回来之前,不可推他登帝!..........再有,朕这一生唯一愧对之人便是她,朕走之后,你定要多多照顾他们,为她的女儿寻一良配,再封为郡主,切记!”
话音未落,御辜便永远闭上了双眼,那时候,她作为王后三年,不过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为了替心爱之人守住江山,她弱小的肩膀上开始抗下了不属于她的重任。
她知道苏公公是御辜身边最衷心的人,所以凡是涉及朝纲的事,她都与他交谈,可以说,这么多年,她一来要忍受朝中大臣的排挤与嘲讽,二来还要替自己的儿子铲除余孽,铲除奸人,排除忧患,扪心自问,她对得起先王!
旧情往事回忆上心头,不免徒增悲伤,太后眼角含泪:“以哀家对御景司的了解,他就是死也绝不会娶赵忆梦为妻的。所以哀家正是要利用这一点,只要拖到颜汐芸和温煜喆顺利回到了番州,哀家的计划成功之后,哀家会让他去找她的!”
此话一出,苏公公才恍然大悟,接着俯身行礼,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上京与番州之隔路途遥远,温煜喆命他们将马车停下,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谁知这时候,颜汐芸在马车里醒了过来,她环顾四周,慢慢睁眼却发现自己居然在马车里,她难受的揉揉额间,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在马车里。
“你们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食物。”
闻声,颜汐芸便撩起马车的车帘一角,偷偷向外张望。
温煜喆?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真被太后说对了?
“嘶~,头好痛!”
闭眼瞬间,她忽然回想起自己被带走的时候,那天夜里,她正熟睡,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蹭着她,等她缓缓睁开眼一看,还未看清人是谁,就突然被那人捂住了嘴,紧接着便昏迷不醒了。
看来我是被温煜喆下了迷药,一直睡到了今日。
这时,马车的车帘突然被撩开,温煜喆见她坐在车内,一脸不舒服的模样,便急忙询问:“汐芸,怎么?莫非你是有哪里不适?”
温煜喆上来马车坐在她的身边,她稍稍恢复些力气之后,便一把推开温煜喆:“你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煜喆盯着她的双眼,令他突然哼笑一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眼中依然没有恐惧之意。
哼,真不愧是能做的了女官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要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还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吗?”
闻言,颜汐芸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突然,她拔下了头上的钗子,不等温煜喆反应过来,她手中的金钗就立马刺入了温煜喆的左胸之中,但未刺入的深,所以温煜喆自然也感受不到强烈的疼痛。
他十分冷静的低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可是当今太后的凤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