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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恶人先告状

次日,恍惚间夏绵绵只觉喉咙干渴的厉害,浑身上下哪里都疼,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将意识找回来。“咳咳...水...我想喝水......”她沙哑着嗓子喃喃说着,可惜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挣扎着起身,费力爬下床。经过昨日的连番遭遇,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涸,硬硬的有些咯人。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她无声的笑了,这群人也不都是坏的嘛。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略带着潮湿的空气吸入口鼻,令她顿时精神不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影,正思忖着该到哪里去找些水喝的时候,突然一阵犬吠传了过来。听声音就知个头儿不小,低沉的嗓音,越来越近。

每日早晚,张小幺总要带着自己的爱犬到寨子各处巡视几圈儿,看着众人见之胆怯的模样,心中极为满足得意。因为除她以外,大黄对任何人均是一副凶恶模样。没成想今日刚要将它关进犬舍,却突然身子一转,掉头跑了。她本欲去追,但一见大黄是奔着刚走出西厢南屋的夏绵绵去的,便住了脚,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立在原处,嘴角微勾。

此时的大黄已经冲到了西厢附近,张着大口,吠叫声震耳欲聋,油光发亮的土黄色犬毛根根竖立,眼看着就要扑上去了。

夏绵绵眼角余光扫到这只大号的狼狗,心里不禁一突,脑中急忙思索对策。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可叫得如此凶得烈犬未见得不咬人啊!想来想去,她突然记起曾经看过的一本关于驯养犬类的书,其中有一章提到的就是面对如此情景怎么做才能最大可能的防止自己被咬。

正在偷眼儿看着西厢门口的娇俏女孩,瞬间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第一次见到没有被大黄吓得尖叫逃跑的人,而对方竟然还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女子,这就更加令她气恼了。“大黄!”她忍不住嚷了一嗓子,声音中满是冷意。

大黄狗听到命令,立即向前扑了过去。一直盯着它的夏绵绵迅速蹲身,伸手去寻插在靴子里的匕首,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心中咦了一声,强装镇定的扫一眼四周,眼前一步远正好有块儿巴掌大的石头。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她猛得一探身子也顾不得会不会因此扯到身上的痛处了,直接将石头抓起照着扑过来的狗头就是猛力一砸。

“嗷呜....嗷呜......”黄狗本来跃起身子的一刹那见到迅速蹲身的夏绵绵就后悔了,此时额头的剧痛完全印证了它的预想,果然对面这人是它的克星。耷拉着脑袋,一声声惨嚎着去找自己的主人,满眼委屈。

夏绵绵呼呼喘着粗气,看着黄狗转头走向那小姑娘的举动,立即红了眼。人心怎么可以如此险恶?先不考虑这个时代有没有狂犬疫苗的问题,光是刚才,她若表现出一丝胆怯之意,那狗都不可能迟疑半步,给她以反攻的机会。下场要么是被咬受伤,要么是丢了性命,不管哪一种,结局都会很惨。

“你......”她刚要气愤的质问两句,结果那小姑娘倒先恼了。

“你这个野女人,竟敢欺负我的大黄,真是活腻烦了!罔我昨日还给你包扎了伤口,没良心的东西!”张小幺恶狠狠的骂了两句,仍觉不解气,嗖的一下从腰间扯出一根极细的长鞭,照着地面就抽了过去。

尖利的破空声响起,夏绵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哼哼,这时候知道害怕啦?”张小幺冷冷一笑,脸上瞬间泛起得意之色。“若想我饶过你也行,只需跪下给我家大黄道个歉!怎么样,本姑娘够仁慈了吧?”她将鞭子缠在手上,一步步走到西厢门前,仰头看着夏绵绵,一副等着她回话儿的样子。

“我若是不答应呢?”

“哼!不答应?”她挑起嘴角,双眼带上邪魅的笑,用鞭柄在夏绵绵的脸上轻轻一划,“那你这张不怎么顺眼的脸可就惨喽!啧啧......你说我是从这儿到这儿来一下,还是从......”

“把你的脏手拿开!”夏绵绵猛的打落她的手,大声斥道:“明明是你无故放狗咬人,不主动给我道歉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颠倒黑白,反咬一口,真当别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嘿!怎么着?你一个野女人还想跟我这个狼王寨的四当家叫板吗?今儿我还就告诉你,在这里你就得是泥捏的,我说的话就是道理,我做的事就是规矩!想在这里讲礼法辩黑白?做梦去吧!”话落,她猛的抬起一脚,照着夏绵绵的肚腹就踹了下去。

“小师妹!”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小幺动作一滞。

“大师兄?”她立即隐了脸上寒意,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道:“大师兄,你可要给师妹我做主啊......”

“怎么了?小师妹,可是有谁欺负你了?大师兄这就帮你解决了他!”张小憨皱着眉瞪着眼,语气中满满的关切之色。

“就是她!”

顺着白嫩的手指看过去,张小憨不禁面色一沉:“你为什么欺负我小师妹?你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谁借你的胆子敢在我们狼王寨撒野?”

“哼!真不愧是一丘之貉,一对儿贼喊捉贼的典范!”夏绵绵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师兄,别理她,你还是先跟我去看看大黄吧,它的头上都是血,万一...可怎么办啊......”张小幺说着说着,眼中便蓄满了泪。

“哎,师妹,你别哭,大黄不会有事的......”

看着他们走远,夏绵绵不觉纳闷儿起来,明明刚才剑拔弩张的都要弄死她了,怎么突然又转了性儿,直接将她撂一旁不理了?这完全说不通啊!

她抬起头,这才看到眼前站着个人,正是昨夜将她带进后院那位。此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眼前之人的模样终于清晰地显露出来,年岁不过十七八的样子,虽说不上多俊秀,倒也长得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