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满心欢喜,眼中都闪着光,嘴里直念叨:“我一定要练成绝世武功,爹、娘,等着吧!”
张大伯听到这话,不忍心说出实情给叶诚泼冷水,一下子更是难以开口,只能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逍遥道长为二人准备了一间不错的客房,空间不小,器具齐全,完完全全座上宾待遇,门童带着二人到了客房,说现在时辰还早,晚饭得等一段时间,若是饿了,出门,右行百米就是厨房,里面有些现成的窝窝头,能抗一阵子。
门童说完,离开了,这十几日的车途劳累,张大伯和叶诚都有些困倦,各自找了床铺便沉沉睡去,只不过叶诚心心念着轻功,入眠梦中都是门童飞身上高台的场景,一时兴奋,睡意渐轻,片刻又醒了过来,恍惚间听得外面有声响,凑到窗前倚着窗沿往外看了一眼,这客房之下便是武当圆顶修炼台,气派十足,半径百米有余,每日午后,三院弟子都会来此切磋一番。
叶诚哪见过这般阵势,都看直了眼,修炼台上百余人,两人一组,切磋武艺,皆点到为止,却也是风起云涌,拳法腿功,刀剑光影,嗬哈之声不绝于耳,武当招式也可窥见一斑。
叶诚眼劲十足,茫茫众人之中一眼瞧得先前那门童,正与另一人对垒腿功,那门童脚下步伐轻盈,似有风动,双腿横踢,踹得对面那人连连后退,那人却也不急,一个侧翻,单手立地,竟瞧准门童空档,直插一脚,腿风凌冽,把门童晃出好几米外,门童踩住步伐,勉强稳住了身形,对着那人做了一揖,表示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叶诚瞧得真切,这三两过招之间就定了胜负,又想起先前门童之前的那番话语,不由得更加向往,转而看向其他门下弟子的招式切磋,目不暇接,一时兴起,拍手叫好,却又突然想起张大伯还在休息,回头看去,张大伯仍在熟睡,这才放下心来,可没再多做动作,只是欢喜的看着。
一晃眼,两个时辰过去,已是晚饭时分,修炼台上众人散去,门童又回了客房叫叶诚和张大伯去堂中用膳,路上,叶诚问起门童和他切磋的人是谁,门童一乐,“小娃,你眼力劲倒是不错啊,这么远都能看得这么清楚,和我切磋的人是我师兄,比我年长一岁。”叶诚又问他师兄的实力如何,门童直言:“你别看他打赢了我,可他实力也只排轻鸿院中下等,门内师叔、师伯他们,一般不会来武当圆顶切磋,都有各自专门的练功房。”
言语间,到了堂中,武当四院各有一堂,分堂而食,一来井然有序,二来各院修炼不同所需膳食也不同,可门童却没带二人去轻鸿院,而是去了书卷院,一入堂门便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之类的文绉绉声,大堂宽敞,门下弟子分两排而坐,虽饮食间,却人手书卷一本,皆摇头晃脑,一派书生气息,叶诚傻眼,还以为门童师兄带错了路。
这书卷院乃武当文院,七玄真人深知武以为体、文以为形,故创办此院用作弟子文礼之学,而逍遥道长离开后,找了书卷院长老文尚,打算先让叶诚待在书卷院,学习文礼,若是日后叶诚执意修习武功,那再做打算。
书卷院长老文尚静坐堂里,一副博学老生样,见门童带二人入堂,直接叫来叶诚,叶诚走到文尚长老身边,虽有些扭捏,却还是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文尚长老哈哈大笑:“小小年纪懂得礼仪,孺子可教,你在我书卷院多修习几年,日后考取功名,能衣锦还乡。”可叶诚却丝毫不愿意,听到长老这么说,立马抢嘴:“我不要功名,我只要学习武功,我要练成绝世武功!”
长老又是哈哈一笑,知道得先给叶诚露上一手,随即手中竹筷一弹,竟然直插木桌,深入几寸,这文尚长老内力也不容小觑,叶诚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拉着长老的衣袖说要学这个,长老同叶诚打赌:“小娃,你若是用一个月的时间能够流利背下四书五经,我便教你武功。”
叶诚闻听此言,一喜,咧开大嘴:“长老爷爷,说话算数?”文尚长老点头,“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跟你耍滑头不成?”
叶诚一口答应,殊不知,那四书五经虽文字不多,但对于他这般年纪来说,硬背也是难度奇大,长老本就想断了叶诚念头,所以才下来赌注,叶诚不知文尚长老的算盘,满心欢喜,吵着找文尚长老要那四书五经,长老道不急,先饱餐一顿,明日你再同着书卷院各师兄一齐学习。
书卷院菜品多以荤菜为主,后厨又得逍遥道长吩咐,专为叶诚与张大伯备了酱猪肘、烧鹅等,这段时间风餐露宿,为了赶路两人平日里都以饼、面为食,量少味淡,时常挨饿,听长老这么一说,叶诚顿时感觉腹内饥饿,肚子咕咕直叫,也顾不得那么多,看文尚长老指一处空位,便一屁股坐到空位处大吃特吃起来,长老见那叶诚吃相喜感,不由得打心底里喜欢这娃子,可又一声暗叹,这逍遥道长与文尚长老相识多年,也就放心同他说了叶诚的事,文尚知道叶诚的身世与筋骨,也是深知难办,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吧?
顷刻间,叶诚已吃下大半只烧鹅,右手抓着个酱肘子冲长老呵呵直乐,长老忙叫他慢点吃,别噎着。
饭饱肉足后,文尚长老又给叶诚细说了下书卷院的作息,并告诫叶诚,书卷院老师对待弟子十分严厉,切记不可迟到和瞌睡,叶诚一口答应,并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在一个月内背熟四书五经,到时候长老就得教他武功,
目送两人走远,长老直摇头,旁边有弟子过来问师傅怎么了,长老只是叹气:“造化弄人。”
那夜,月淡星疏,武当山上有乌鸦长鸣,逍遥道长静立山头,一言不发,身后来了文尚,“逍遥,深夜无眠,怕是有心事吧?你在担心叶诚?”
“乌鸦声,可不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