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锦解释道:“他来长安城这一趟,也没和多少人有太多接触,谁会对他下杀手?
你方才自己都说了,他也没招惹到什么人,更没什么仇家。
况且,他唐玄佑的命,还没这么不值钱。”
毕竟,他可是江南第一才子。
萧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将此事报给大理寺?”
乔明锦摇了摇头,“他并非长安官员,又非本地人,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是被人抓走了,所以,大理寺不会管这件事情。
咱们现在只管等就好,等抓走他的人,联系他们想联系的那个人。”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
将军府。
顾愠和身上的伤依旧未见好转,他这几日听了顾老将军和老夫人许多唠叨,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这一日,恰好顾老将军和老夫人要一同去庙里祈福,不在府内,他难得落了个清净。
顾愠和躺在榻上,一边翻看着近几日朝中官员给他传的信,一边问道:“陛下给晏衡的处置是什么?”
“晏衡?那位大昭王爷?”抱月想了想,随即道:“似是还未有关于他的处置的消息,陛下应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他。”
借月跟着道了一句:“他的处置确实难办,杀了,显得陛下没有气度,好不容易立下的仁德之名就这样没了。不杀,留着终究会是个祸患。
咱们这位陛下,此刻怕是正为此忧心着呢。”
顾愠和听后将手上的书信放到了一旁,开口叮嘱道:“这几日你们两个抽空去公主府走一趟,看看君朝那里如今情况如何。
晏衡与他交好,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生死难料,我怕君朝会为他做出傻事。”
“将军,您这一次立了大功,要不然就去找公主,把沈公子要回来吧。这一次要是没有您在,大齐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剿灭大昭余党。
您若是开口,她总该......”
借月话还没说完,顾愠和便道:“你将她乔明锦想得未免太简单了些,她这个人,可不会顾及任何情谊。”
况且,他再清楚不过,在她乔明锦心里,他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半点情谊。
就算他这一次是拼了命守住大齐,拼了命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她也不会可怜他半分。
“将军说得对,公主就是个白眼狼,根本就记不住将军对她的好。我听说,她已经醒过来一天了,还和工部侍郎一块去街上买东西。
这么有时间,这么有精力,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将军。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将军您,她现在能好好活着吗?她院子里那个男人能活下去吗?
还有那个工部侍郎,都是白眼狼!”
抱月越说越气,她家将军如今受了一身伤,连个过来慰问的人都没有。
陛下如今甚至连形式上的一句慰问,都没给她家将军。
真是可怜了她家将军这般拼命。
到头来,受苦的人终究是他自己。
“少说两句,我只是受了点伤罢了,又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不必说得这么夸张。
以前哪次出征我身上不会受点伤?这一次是加上了昭狱的刑罚,所以伤得才重了点,但这都没什么,我还能忍得住。”
他浑身几乎都是伤口,却还说这都没什么。
抱月听了又气又急,想要继续骂他们,又怕顾愠和会不高兴,只好忍下情绪,将一切不满凝聚成一句抱怨说了出来。
“将军,我就是为您不值,您就是自己太傻了,受了这么多气都自己忍着,也不喊一句苦。”
他沉声道:“命该如此,没什么不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