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将沈清整个人都淹没，冷水呛入鼻腔，灌入耳朵，强烈的窒息感将她密不透风的包裹。
她拼命挣扎，最后任由自己在铺天盖地的冰水里，浮浮沉沉。
要死了吗？
是了吧。
好……
真好……
希望不要再有来生了。
生命的弥留之际，在沈清大脑盘旋回响的是句句辱骂声。
“要不是你自己主动犯贱，别人会欺负你吗？她们怎么不来欺负你妹妹，偏偏去欺负你？活该！”
“养你这么大，你欠我的恩情永远也还不清！”
“你就是个弱智、白痴、一无是处的废物，连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妹妹！我看你能看干成什么，供你上学也是浪费，辍学吧，别在外面给我丢人了！”
“……”
终于，一切都消失了，世界回归安静。
*
*
沈家老宅二楼。
面色苍白的少女躺在大床上，双眸紧闭，傍晚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洒下，映在她苍白消瘦的面颊上，带着脆弱、昙花一现的凋零感。
“这个臭傻逼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也好，她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