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他就是天权下面的中层吧?
秦文远眼底深处精光一闪,他说道:“你说你那时还是北斗会的一个中层,那么你是哪个星辰者下面的人?”
北斗会是以星辰者为核心的组织。
所有的人,都是依附于十个星辰者下面的。
所以天玑在那时,肯定是某个星辰者的人。
天玑视线压低,看向了桌子上的茶水,只见茶叶在滚烫的茶水里上下翻涌。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那已经是老黄历的事情了。”
不说?
那就是默认了。
秦文远现在忽然觉得,这天玑,该不会就是天权扶持的吧?
否则,天玑在十年前,还不是星辰者呢。
那又是怎么在短短十年时间,可以做到和北辰分庭抗礼的天玑?
按理说,在天权被传死亡后,北辰就应该完全掌控北斗会了。
可结果,天权之后,又出现了个天玑。
这不符合他印象中北辰的性格,他在经历天权的事情后,怎么会允许在出现一个天玑?
所以,若是天玑其实就是天权留下的后手,以天权当时的实力,完全可以扶持起一个新人来和北辰抗衡。
这样去解释,那就符合逻辑了。
那么……也就是说……也许,天玑是最了解天权,也就是疑似自己老爹的人?
或者说,也许……她连自己老爹是死是活,都清楚!
秦文远越想越不得了。
如果一切真的都如他所推测的那般。
天玑其实是自己老爹的后手。
是自己老爹扶持他成为天玑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北辰。
那么……这不是也意味着,自己或许真的一语中的?
自己和天玑,还真的能成为朋友?
卧槽,这想法有些疯狂啊!
斗来斗去,斗到最后,自己两人反而还真的有些关系。
秦文远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暂时晃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距离那真相,还是很遥远,为真相的可能性太多了。
但没有得到更多更确切的证据前,他不能太过主观。
而且,北辰未必会和自己说实话。
自己老爹,未必就是星辰者。
就算是星辰着,也未必就是那天权。
更别说,还有个第三者白发道人在呢,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中间充满了曲折和波澜,远非眼前所遇见的那么简单。
自己一定不能太主观的进行推测,那太容易犯错了。
秦文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恢复平静,他说道:“继续吧。”
天玑看了秦文远一眼,在秦文远的眼眸里,她只看到了如湖面一般没有丝毫涟漪的平静,这让他完全猜不出秦文远此刻的心境。
她说道:“那一年,我在北斗会时,经历了北斗会最为震动的一年。”
“因为那一年,在北斗会内堪称第二座大山的天权死了。”
“天权死了之后,整个北斗会就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之后又有许多人也都跟着出了意外。”
“北斗会就仿佛是遇到了百年才有的浩劫一般,死了多少人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那一年过后,北斗会内多出了很多空缺。”
“而我的前任天玑,也是在那一次的动荡里死去的。”
“之后,我便通过了考核,成为了新的天玑,全新的星辰者队伍,也由北辰组建完毕。”
“那时,北斗会才算是度过了那场浩劫,迎来了平稳期。”
秦文远看着天玑,说道:“所谓的浩劫,应该是北辰在清扫天权的拥簇吧?”
天玑沉默了一下。
她知道,这些事情是绝对瞒不过秦文远的。
所以在沉默片刻后,她终是点了点头:“没错。”
秦文远说道:“你之前说过,天权在北斗会势力很强,所以他的拥护者也不少吧?所以北辰在清扫天权的拥护者,那些人就没有反抗?”
天玑说道:“当然有反抗,若是没有反抗,也不会那般动荡,死了那么多人。”
秦文远手指轻轻转动茶杯,他看着茶杯的花纹,说道:“最后呢?天权的拥护者都被北辰清扫干净了,一个都没剩下?”
天玑低着头,目光看着金黄的茶水说道:“不知道。”
“因为谁是天权的人,除了那些很明显的人外,其余人除非他们自己站出来,否则是很难判断的。”
秦文远双眼看了天玑一眼。
天玑低着头,所以他无法看到天玑的眼睛。
秦文远笑了笑,对天玑这话,他不信,或者说只信一半。
秦文远笑道:“那么你呢?你在那次浩劫里,是站在哪一方的?”
天玑这时抬起头,说道:“当然是北辰一方的,否则你觉得,我能直接成为新任天玑?”
秦文远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天权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这个暂且不提。
而天权能让北辰都毫无办法,就绝对不是一个善茬,至少头脑不输北辰。
所以,他绝对会考虑到他会遇到的危险,也绝对会留下后手的。
毫无疑问,天玑就是这个后手。
而当时,天玑又是混迹在北辰手下的。
看来,天权是早就让天玑打入北辰内部了,并且暗中利用自己的势力成全天玑,让天玑在那次的浩劫里立下功劳,最终成为新的星辰者。
而只要成为了星辰者,就拥有了北斗会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也就拥有了能够和北辰再度抗衡的机会。
所以天玑会成为天玑,也才会成为在短短时间内,能和北辰再度分庭抗礼的人。
也许这背后,都是天权的后手!
这个天权,深谋远虑啊!
虽然天玑隐瞒了许多秘密。
但秦文远还是根据天玑的话推断出了一部分的真相,以及对那十年前北斗会的动荡,有了一个合理的推断。
当然,这推断是否正确,未来还需要证据来验证。
现在,只能是作为概率最大的一个可能性罢了。
不过,若是这一切,真的都如自己预料的那般,那天权的目的是什么?
他真的死了吗?
他若是没死的话,现在又在干什么?
天玑究竟知不知道天权死没死?
北辰又是否知道天权的生死?
北斗会里还有没有天权的心腹藏于其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秦文远压下心中的这些疑问,他看向天玑,说道:“还有吗?”
天玑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一年,北辰去过长安。”
“嗯?”
秦文远眉毛一挑。
“去过长安?”
去过长安,这话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