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尸首,他说道:“仵作怎么说的?”
韩敏说道:“仵作说死者是因为利器刺穿心脏,使得死者直接毙命。”
“而死亡时间,就是管家他们发现的前后,这和管家他们听到花瓶破碎前来查探的时间,几乎一致。”
……………………
秦文远微微点头。
以此时的验尸手段,仵作只能预估一个大概的时间。
所以这只能证明,周勤不是在遇到白严官之前就死的。
至于其他的,那就不一定了。
秦文远仔细检查了死者的伤口,这时,他眸光闪了一下。
秦文远忽然问道:“凶器的尺寸如何?”
韩敏想了想,道:“匕首宽度两寸,长度八寸。”
“两寸?”
秦文远比量了一下死者的伤口,眼眸忽然眯了一下。
韩敏见到秦文远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忙问道:“秦大人是发现什么了吗?”
秦文远忽然勾起嘴角,道:“有些意思了。”
“这个案子,比我想象的,更加有趣。”
韩敏有些不明白秦文远的意思。
这时,就见秦文远起身,道:“走吧,去案发现场瞧瞧,我觉得,不出意外,我应该能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
韩敏闻言,自是不会反对。
他直接和秦文远离开了偏厅,然后装模作样的走在最前方,向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后,秦文远就发现大厅里,仍是满地花瓶,椅子仍是倒在地上。
看得出来,这里的现场仍旧被保存着,没有被破坏。
这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查案时,最怕的就是现场被破坏。
那样的话,很多线索就都将消失了,就算是再厉害的侦探,也难以在被彻底破坏的现场找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秦文远看下韩敏。
韩敏微微点头,他说道:“再好好的检查一下现场,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说着,他就带人走了进去。
几个衙役也没多想,便再度查看了起来。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了,若能找到线索,早就找到了。
所以他们比较划水。
而秦文远,则是没有去管他们,他在仔细的看着这个现场。
这时,门口传来一些不悦的声音。
“我儿尸骨都未寒,你们怎么又来打扰他了!”
“我都说了,事实就摆在那里,凶手就是白严官,你们为何还不给他定罪?”
“难道就因为白严官是朝廷命官,你们就要包庇白严官吗?”
“我儿你死的好惨啊!”
一些哭哭啼啼又带着愠怒的声音,直接传来。
秦文远循声看去。
就见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被下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老妇人脸色憔悴,眉头紧皱,看得出来,是真的愤怒又伤心。
韩敏一见老妇人,就不由得拍了下脑门。
麻烦来了!
他连忙给秦文远使了个眼色,怕老妇人影响秦文远查案,韩敏直接迎了过去,道:“老夫人,不是我们包庇白大人,而是现在本案还存在疑点,所以我们需要排除这些疑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老妇人向外带。
虽然仍就能听到老夫人不满的声音,可声音也没有那么大了。
秦文远知道韩敏正在帮自己拖延时间。
他不再分心,继续去查找线索。
之前听韩敏说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出现过现场的画面。
而此刻到来了,他便发现现场的情况,和他脑海中的画面,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
比如花瓶倒地的方向,是与墙壁的方向正相反的。
花瓶是挨着墙摆放的,而倒的方向,是墙壁相反的方向。
他眯了下眼睛。
脑海中思索着几种可以让花瓶这样倒的方式。
之后他又向地面看去。
能清晰的看到,地面上有些血迹。
血迹是从花瓶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现的,之后有着几滩血迹,最后血迹集中在死者倒地的地方。
看着这些血迹,秦文远脑海中,便出现了十几种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死者会如何做,从而产生这些血迹的情况。
而后,这些画面与花瓶倾倒的方向再结合起来,秦文远的脑海中,便顿时仅剩下两三种可能性了。
他眯了下眼睛,忽然蹲下身,去查看那些花瓶的碎片。
他手上拿着一个手帕,然后隔着手帕去一个个翻看这些花瓶的碎片。
其余几个衙役此刻也发现秦文远的行动了。
有人不解道:“你在找什么?”
秦文远道:“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衙役道:“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些碎片而已。”
秦文远没再回话。
对其他人而言,漫无目的的看,可不就是一些普通的碎片。
对秦文远而言,他是在寻找验证他推断的线索,那自是不同。
就这样,秦文远找了三十多个碎片后,忽然间,他眼眸一闪。
只见他双眼直接盯着手中这枚碎片。
秦文远看了一眼后,嘴角忽然上扬了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
秦文远仔细翻看了下这碎片的样子,然后又翻了一些其他的碎片。
最终,他满意的站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大人,果真是被冤枉的!”
“可是……”
秦文远眉头又皱了一下:“为什么他要这么干呢?”
秦文远已经知道这案子具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有一点,他却仍旧不清楚,他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