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本官去契丹使团那里看看。”
萧业想明白了个中关节,心里有了想法,突然起身。
“是!”
张庆在前引路。
给契丹使团安排的院落堪称雅致,三进大院窗明几净,可是进去后,一股难闻的汗馊味夹杂着腥骚味扑面而来。
萧业本能的闭住了呼吸,他已是先天境界,只要一口真气不绝,可以支撑长时间的内呼吸。
张庆没这本事,掩着鼻子,厌恶道:“草原缺水,是故当地夷狄几乎不沐浴,代代传下来,养成了习惯,来我大唐,即便提供浴室供其沐浴,却没人去洗,也不知这些夷狄的鼻子是怎么长的,就不嫌难闻吗?”
萧业笑道:“恐怕是在大唐习惯了沐浴,回去草原后担心没水洗澡,岂不是难受死,那还不如不洗。”
“大人高见!”
张庆屈指称赞。
“张大人,今次给咱们送什么来啦?”
这时,屋里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出,一名满面胡碴,坦胸露怀的契丹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胸口尽是胸毛,并就着胸毛,刺了个狰狞的青狼头。
张庆道:“这是院里新任的寺丞萧大人,过来看看几位。”
“哦?”
那契丹人看了过去,见着萧业眼前一亮。
倒不是因为仪表堂堂,而是细皮嫩肉,白白净净。
各屋陆续有契丹人走出。
萧业拱手道:“本官新任寺丞,自是要走访一番,诸位在我大唐住的可愉快?”
“每天都吃的什么鸟玩意儿?淡死老子啦!”
“是啊,我们契丹使团,是代表契丹可汗而来,不给我们吃饱吃好,就是瞧不起契丹,我们强烈要求提高伙食标准!”
“我们还要女人,来了半个月,没女人玩,不让我们玩女人,是对我们契丹可汗的不敬!”
出乎意料,一群契丹人嚷嚷起来,气愤填膺,表达不满。
张庆气的脸都变绿了。
萧业把张庆拉到角落,问道:“张大人,契丹使团的伙食标准是多少?”
张庆叫苦道:“每天每人一两银子,院里本就清苦,能挤出每人一两银子已是很困难了,要知道,很多老百姓一个月都花不了一两银子,可他们还嫌少!”
“哦~~”
萧业哦了声,问道:“一两银子的标准是谁定的?朝廷?礼部?又或者寺里?”
张庆摇摇头道:“伙食除了接风宴有朝廷定例,平时并无标准,大体是根据藩部的财力量力而行,一两银子的标准由前任寺丞定下。
那位大人曾言:友邦慕我大唐风华,不远万里前来觐见,咱们做为地主,要以最大的诚意让友邦客人感受到我大唐的热情,要让人吃好喝好,宾至如归,不能让人心寒,故而定下一两银子的标准,沿袭至今,已有好几年啦!”
萧业沉吟道:“自即日起,不管什么使团,每人每日的伙食标准定为一钱银子,不得超标,超出来从有关人等的俸禄中扣除。”
“什嘛?”
契丹人中有高手,听得萧业的话,不乐意了,不仅不加标准,还扣除了九成,每天就一钱银子的标准,吃个鸟啊!
“这……”
张庆为难道:“萧大人,莫要冲动,外使伙食牵涉极大,您得三思啊!”
萧业灼灼目光看向张应,隐有官威发散。
张应就觉心慌意乱,眼神乱瞟,不敢与萧业对视。
“呵~~”
萧业突然呵的一笑:“本官也是在衙门里呆过的,很多猫腻都清楚,张大人,你老实告诉本官,契丹人的实际伙食是否不足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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