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业不吱声,蔡老五现出一副我懂的神色,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奉上道:“这是小的些许赔罪,还望萧大人海涵笑纳!”
说着,就膝盖挪动到近前,把银票搁在了萧业案头。
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大票,整整十张。
“大胆!”
萧业却是猛一拍案,大怒:“好你个蔡老五,竟敢贿赂本官,来人,给本官拿下!”
萧义萧泽从后面冲出,一把扣住蔡老五。
心如心意也是俏面罩上了兴奋之色,津津有味的看着。
蔡老五还想凭着身强体壮挣扎,却是肩膀上如被压了千斤重担,动弹不得,顿时大叫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是向您赔罪的,哪里是贿赂啊!”
“还敢狡辩?”
萧业冷笑道:“凭你一个生火做饭的,怎么可能会有一千两银子?况且你已经明言,中午的事情是下面人乱嚼舌头,与你无关,你又为何要拿一千两银子为别人赔罪?”
“这……”
蔡老五哑口无言。
关键是他没想到,萧业如此不识相,这是潜规则啊,他连官场的潜规则都不懂?这官是怎么当的?
萧业霍的站起,又道:“本官怀疑此人侵吞膳食银子,带他去司膳监查帐!”
“是!”
萧义萧泽揪着蔡老五就往外走。
“不,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蔡老五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凄厉嚎叫。
萧业根本不理他。
一行人,声势浩大,引来诸多官员围观,也有人跟在后面,没多久,就到了司膳监。
这是一处独门小院,厨师、小工,个个腰宽体阔,满面凶煞横肉。
目前礼宾院的官员连同萧业在内,才三十来人,而司膳监足有近十人,虽然不敢阻挡,却均是眼绽寒芒,还有人似乎是故意的,手边便是一柄柄的菜刀或者剔骨尖刀!
“萧大人,这些人不简单啊!”
跟过来的张庆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道。
“这里还是衙门,你看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动刀!”
萧业淡淡道。
“诶?怎么有肉香?”
“鸡肉味!”
突然有人鼻子嗅了嗅,就快步往灶台冲去,掀开锅盖,汤水咕噜沸腾,煮着三只老母鸡,洒着八角、桂皮、胡椒、葱姜等调料,汤面飘着一层厚厚的黄油。
“好哇,给我吃烂树叶,他们自己倒好,偷偷吃鸡啊!”
当即就有人勃然大怒!
也确实,在衙门里,被上官欺压倒也罢了,可这些厨子居然也敢骑自己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吃,吃他娘的!”
文官到底是文官,不敢动手,纷纷冲到锅前,把鸡捞出来分食。
厨子们纷纷看向蔡老五,还有人隐约以眼神询问要不要动手。
蔡老五却是面若死灰,喃喃道,完了,完了。
是的,这种事情被逮着现形,哪怕他的后台岑长安都护不住,这是犯了众怒啊!
“去里面搜!”
萧业转头道。
“是!”
心如心意激动的撒腿就跑。
到底是修士,不片刻,就捧着一叠帐册出来,还分阴阳帐,另有些银票和散碎银子,足有数百两。
“谁来把帐册对一下?”
萧业向官员们唤道。
“萧大人,我来,我就是专事记帐,什么阴阳帐册,都逃不过我的眼!”
一名三十左右的小官自告奋勇,出来对帐,有好奇的,围在边上看。
渐渐地,现出了震惊之色,又转变为愤怒。
噼哩啪拉一阵算盘声停住之后,那人冷笑道:“萧大人,想不到小小司膳监藏着大名堂啊,这些帐,最多只能追溯到两年前,可这两年里,被他们贪了近四千两银子啊,我说礼宾院怎那么寒碜,原来有硕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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