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十七岁先天,神功绝技层不出穷,又姓沈,你就没有想到些什么?”
洪力略一转念,心头剧震,失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泰州沈家的人?”
“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杜之成神色有些凝重,缓缓说道:“若非如此,他年纪轻轻,身上的数种绝学从何而来?你可听说,除了沈家,还有哪个前辈古人或是势力,有如此多样的武学,能让他继承?”
洪力颓然,只觉自家门派全无生存可能。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念及祖宗基业,与一身功名富贵,俱都要化作云烟,险些掉下泪来。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如哀猿啼叫,孤燕长鸣,竟尔停之不下。朦朦胧胧中,他忽然想到什么,激动叫道:“不对,他不是沈家的人,依着沈家那高傲的性子,怎可能让子孙后代寄居在王家。”
他越说越兴奋:“这小子定然是冒充的,最多也不过是偏远旁支,沈家是不会为了他大动干戈的。”
杜之成见他模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说道:“哼,旁支又如何。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从前一般,目光短浅。于世家大族而言,血脉固然重要,人才却更为难得。
你可知十七岁的先天意味着什么?宗师已然不在话下,大宗师都大有指望。别说只是旁支,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也能成为一家。”
这番话如当头冷水,泼在洪力头上,他顿时清醒,哭丧着脸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一个王家已经是庞然大物,若再加上更强势的沈家,就算举全州之力,也抵抗不了的。”
见他两眼无神,一副等死模样,杜之成嗤笑道:“还能怎么办,索性你说得对,这小子与沈家定然还不亲密,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他,以绝后患。”
洪力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道:“上人,救我!”
……
沈元景下得山来,寻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镇子,夜里摸了进去。他从一家客栈的厨房里面摸出一只烧鸡,两碟小菜,并一壶酒,留下颗银子,坐在屋顶,慢慢吃着,边运功听下面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