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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血脉荣耀&不详黑猫

“不动手不行啊,可不能丢了弗丁的面子。”

马库斯脸颊抽了抽:“你怎么还在做这些事情?大检察官?”

“我的上司是个白痴,”怀特迈恩手上不停,用平淡的语气道:“血色十字军几万精锐,被她带到诺森德,给北伐军打下手。”

她若有所思道:“那家伙在你昏迷的时候就来过了,还是她告诉的我你的事情。”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怀特迈恩的声音如她的表情一样毫无波动。

“我吗?好得很,”马库斯咧了咧嘴:“天南地北的转,胡吃海塞……”

“然后像只流浪狗一样晕倒在修道院门口,”怀特迈恩给马库斯的手臂抹上药膏:“浑身是伤,险些把装面包的盘子都吃下去?”

“莎莉,”马库斯用左手撑起身子:“我现在好歹也是北伐军的指挥官,要脸面的。”

“哦?”

怀特迈恩轻柔地用绷带在马库斯手臂上打了个结,“你还要脸面?听说新任指挥官的名字,军需处的铁锁可是都被女战士们领空了,”怀特迈恩声音顿了顿,“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任由人们称你为圣光之耻?”

马库斯摇了摇头,笑着披上了短衣,一手按在颈侧,扭了扭裹着绷带的肩膀:

“圣光之耻有什么不好,”他莞尔:“小说里被用烂的人设啊,正义的伙伴里也总有那么几个道德败类。”

“心狠手黑的人才长命啊,你要是早知道这点,也不至于被几个杂鱼逼成那样。”

说罢,他对怀特迈恩摆了摆手:“这几天你们这会越来越忙的,我就不在这浪费公共资源了。”

………………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马库斯离开后,从旁边病床的纱帘里探出一个深栗色的脑袋,柳眉倒竖地对怀特迈恩焦急道。

“否则呢?”怀特迈恩冷着脸:“你这种连面都不敢露的人,就别在这时候蹦出来说三道四了。”

她安静地拾起病床前散落的绷带,将手中的剪刀和钳子放进了煮着沸水的锅里。

“我要是能留住他,三年前在血色修道院就留下了。”

女神官脸上露出一抹追忆的苦笑:“你不也一样吗?在纳克萨玛斯,你就没挽留过他?”

“那时候……他对我说……”

………………

三年前,壁炉谷内的血色修道院。

“喂!”

“这是面包吗,我能吃的吧?”

散发着光芒的圣剑被草草插进墓园的泥土中,浑身是血的马库斯靠在冷冰冰的墓碑后,细雨冲散了墓园中随处可见的血迹。

“这是留给我未婚夫的,你问他好了。”

墓碑前静立的素服女神官冷冰冰地道,却没有阻拦马库斯伸向墓碑前的手。

“唔嗯……”粗糙的面包从马库斯干涩的喉咙中划过,他艰难地咽下食物,听到怀特迈恩冷淡的声音。

“雷诺怎么说?”

“哼,”马库斯转身抓起另一块:“不知道,死人哪会说话啊,再说这就是座空坟。”

“遭报应了可别怪我。”

怀特迈恩轻轻摇头,却将一个水袋放在了雷诺·莫格莱尼的墓边。

“死人既不会说话也不可能吃东西,”转过身去的女神官听到了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何况扫墓的时候带食物,据我所知只有我老家才有这习俗。”

灰烬使者撑起了马库斯微晃着的身体:“心软也别表现得太明显,在艾泽拉斯,你这样的人活不长的。”

“达索汉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的清净。”

马库斯的话顿了顿:“向天灾复仇归复仇,别什么人都招,好好的血色十字军让你们搞得像活力组织……如果有人再来烦你,就说你是马库斯的女人,马库斯·光明使者。”

“这是我听过的最没诚意的搭讪。”

怀特迈恩撑起了伞,轻轻摇了摇头:“你体内的圣光已经几乎枯竭了,别硬撑着,留下吧。”

马库斯没理她,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别多想,我只是欠老莫格莱尼一个人情,现在两清了。”

………………

“见到她们了?”

弗丁走进马库斯的营帐,皱了皱眉,把肩膀上的克罗米交给了身后的副官,免得“小姑娘”遭到二手烟的荼毒。

两条腿翘在简陋长桌上的马库斯双眼望天,鼻孔里喷出两股白雾:

“就知道是你捣的鬼,你连血色十字军都不放心?”

“毕竟之前……”老弗丁摸了摸鼻子:“而且那两个姑娘也的确挺适合你的,我问过克莱尔她母亲是谁,她也不肯说。”

“马库斯,你今年三十三岁了,乌瑟尔也不会想让你继续……这样下去。”

“呵……”马库斯嘴角勾了起来:“你让他亲自和我说,我这样怎么了?你听听他们对我的评价,多少男人羡慕嫉妒恨呢。”

“弗丁,”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和你不一样。”

或许是大领主年纪渐长,自身又经历过家庭巨变,在马库斯相熟的人中,他是对马库斯的私人生活最为关切的。

“第一个收留我的是个倔驴似的老家伙,成天板着一张老脸,动不动就让我跪地板……”

“第二个是个旅店的老板娘,敢和街坊的男人对着骂的小女人,结果也是个死心眼到没救的傻瓜……”

“现在呢?他们一个死在了安多哈尔,一个整整七年杳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马库斯自嘲地笑了笑,感受着烟气沁入他的肺叶。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带来不详的黑猫,和我离得太近是会倒霉的,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我讨厌那种明知道一切却眼睁睁地无能为力的感觉,相当讨厌。”

“说我固执也好,大男子主义也罢,我有过家,弗丁,两次呢,足够了。”

“那不是你的责任,”弗丁摇头:“从来都不是。”

“我清楚,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那种失去后就否定自己的人,阿尔萨斯才是。”

马库斯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所以我理解他的选择,但绝不同情……”

“……也永远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