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斤四十的刘守正将今日处理好的的公文推至一旁,闭上眼睛柔压了几下酸涩的额头,良久睁开眼睛,从旁边的随侍手里接过茶水,抿了几口润了喉舌,开口询问:“听说今早守城那边传来消息,城内来了外乡客?”
“是的。一共十一人,年纪都不大是从云州府那边过来的。”随侍道。
“打听清楚是了来做什么的了?”刘守正问。
“说是来寻亲的,来人是云州府三川郡的齐式商行的少东家和其护卫。”
“寻亲?”刘守正笑笑:“这是假话。”
随侍奇怪:“老爷为何这般说?”
“麓山郡的百姓早在半年前就搬空了,如何还留在郡城内的人家,多是出了渝州府没有可去之处可寻之亲的人家。这位云州府的齐家少东家早不来寻亲晚不来寻亲,为何要挑这种时候来寻亲?”
“许是才知晓呢?”
刘守正轻笑摇头:“渝州府都旱了三年了。若是有心,改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怎么会等到如今渝州府连降大雨旱情即将结束之时再来寻这门亲?若真是如此,这怕不是来寻亲的,反倒是像来寻仇的。”
“那以老爷的意思,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他们是商户,左右不过是来做买卖的。”
“做买卖?以我们麓山郡现在的境况,来这里能做什么买买?”随侍奇怪。
刘守正又抿了口茶水,似笑非笑:“这你就不懂了,正是这种时候才方便做买卖。”
随侍似懂非懂,问:“那,可要将他们带来见见大人?”
“不用,这事不急。”刘守着摇摇头,半晌,吩咐道:“这几天让人留意着点行脚帮的动静,别让他们做事太过分了。”
说罢刘守正看向窗外:“今日这场雨下可真够大的。”
“是呢,若是之后情况一直见好。老爷,咱们也算熬出头了。”
“不是咱们熬出头了,是麓山郡的百姓要熬出头了,是瑜洲府的百姓要熬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