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元菁菁压感定在了次日中午,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候才是施法的助力。
大厅被孙弥清理出一大片空位,地面画着八卦图还有部分符文,除了元菁菁和梁溪站在八卦图中心,一楼便没了旁人。
梁溪左手捏着一张黄符,右手捏着一枚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元菁菁闭上眼睛犹如待宰的羔羊。
她很害怕,但她相信梁溪。
梁溪做了完全的准备,就算是失败她也有别的法子为元菁菁继续压低耳朵的感觉。
不过极其耗损道力。
元菁菁一闭眼梁溪立即用细针戳破指尖在她眉心点了一道红色印记,黄符霎时燃烧,落下的灰烬在烈阳的照射下尤为显目。
“天地玄黄,四通八合……”
手指虚空一点,白炽色的光线从太阳下泛出,四面八方朝着她们涌来,尔后光线慢慢的交织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光茧。
“千万别睁开眼睛!”
梁溪使用的是梁氏秘术,非梁氏血脉之人不可学。
虽然元菁菁是个普通人,但还是要防范些。
元菁菁点头,她能感受到周边气氛的变化,似是有个火炉,烫的她呼吸困难。
“吾令以命,敕!”
风起云涌,光猛然从茧子内炸开,飞速涌入元菁菁的耳朵。
似有千百枚针刺入,疼得她几欲崩溃。
千万种说话声再次涌入耳内,加之光吃的疼,元菁菁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
“忍住,一定要保持清醒!”
“好痛!好痛!好痛——”
“你要想着日后听不见你害怕的声音,想着你日后会遇到的开心快乐,给我忍着!”
元菁菁耳朵刺痛,梁溪又何尝不是?
压感说的好听是帮人压低感官,其实还是一种转移。
元菁菁听不见的声音被压低,而梁溪在作法的时候耳朵能听到的声音却是无限放大。
不论是什么,在某些时候都是相对的。
此刻她与元菁菁就是一对相对的客体。
楼下满是元菁菁的尖叫声,楼上的人却在来回踱步。
孙弥担心啊,“梁溪她到底行不行啊?”
杨霁野也担心,不过他担心的是梁溪。
他坐在楼上小客厅的沙发上,双目呆滞看着角落,翘着二郎腿身板挺直的他显得冷漠非常。
“她一向厉害。”
“厉害的话,菁菁怎么会痛苦成这样子?”
孙弥想下去看看,可杨霁野在这盯着她,加上梁溪再三嘱咐不要下楼,她早就按耐不住奔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那你能怎么样?在这着急能帮元菁菁分担痛苦吗?”杨霁野也是等的糟心,孙弥担心元菁菁承受不住,他又何尝不是。
梁溪说她是第一次压感,这就说明还有很多她不太熟悉。
中途是否会发生意外,是否会承受不该承受的,强行逆天会不会遭报应……等等,他一概不知,只能和孙弥窝在楼上听着下边的声音猜测。
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只能原地等待。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甚至是种折磨。
孙弥平日的沉稳在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踱步的速度加快,踩着的运动鞋跟高跟鞋似的,在木制的地板面上响起“哒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