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一听这话,头皮瞬间发麻,心里暗道不好,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寻个理由离开此地。
然,宋钱氏哪里肯让她走,拐着弯继续说道:
“三姑娘,怎说你都是嫡出,那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哪有为人妾室的道理。
虽说那魏家高门显贵,可一旦为人妾室那就是奴婢贱籍之身,哪有当正房娘子来得派头。”
“锦书,你如今年幼,有些事你可能还不太懂,万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忽悠过去。
你想想你五叔,再想想家中那些姨娘生的哥儿姐儿,见到嫡出姑娘,公子可不都是矮了一截?
难道你愿意将来你的孩子是庶出?”
五夫人适时上前补充了几句,言辞中多番强调嫡庶之差。
“听婶子和你说,傅家虽不是官身,但确是富甲一方啊。
再说,傅家公子与你一样同为嫡出,又是家中幼子,父母多有偏爱。
你若嫁过去便是他们高攀了,那还不把你当亲闺女一样仔细疼着。
就以你的身份,在傅家谁都得尊尊敬敬的供着,那还不比夹着尾巴看人脸色度日来得舒心多啊?”
宋钱氏一一列举了嫁入傅家有多少好,恨不得沈锦书现在立马点头答应。
沈锦书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左耳朵将这些话都听进去,可没过一个弯全从右耳朵出来了。
巴巴的说得这样好,怎么不把你们宋家的姑娘嫁过去?
还当亲闺女一样疼着,有可能么?这话只怕是连三岁孩童都不相信吧!
“多谢婶娘,宋家婶婶,与锦书说这些肺腑之言。
只是,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书不敢有违。”
沈锦书实在是不想再听他们洗脑试的话语。
微微屈了屈身子,行了一礼。表示自己无法自主自己的婚姻,说的再怕0多,再好也无事于补。
“天色已晚,锦书便不打扰两位婶娘叙旧,就此告辞,还望二位海涵!”
说完,沈锦书也不等她二人反应,直接带着芷兰离开棂星桥。
回到厢房的沈锦书气呼呼地拿着笔墨纸砚出气,将慢身的愤怒化作笔尖的墨。
斗大的“静”,“忍”整整写了数十张有余,直到手腕酸胀,使不出半分力气这才丢下笔。
好!好得很!
魏家,傅家,哈哈哈哈…
我沈锦书在你们这群人眼里就只是利用价值的货物么?
一个个算计着,真当我是泥涅的不成,还是当我娘不存在!
妄想!我娘还活着,我沈锦书的亲事还轮不到你们这群牛鬼蛇神来摆弄!
沈锦书越想越气,直接一把将写好的字给扫在地上。
“小姐!”
守在门外的芷兰听到响动忙进屋,将散落在地的宣纸拾了起来。
“烧了,一张不留!”
沈锦书背对着芷兰,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微微缓和一下情绪,开口吩咐芷兰将自己写的字拿去焚烧了,一张都不许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