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宗的少宗主萧乐天憋着恶气,是哪个弟子如此嚣张,对他出言不逊。
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对上,如吹皱的一汪春水,潋滟勾人,气势汹汹顿时煞了一半。
“姑娘,你……生得好美。”
“还用得着你说。”
姜月绒手指用力一扯,把纠缠的发丝扯出来,也不管扯断几根发,潇洒往后一甩,警告道:“你小子要敢喊,我灭了你。”
说完,提起裙裾往洛子峰方向跑了。
好…霸道跋扈的姑娘。
我喜欢。
萧乐天呆呆看她逃走的身影,摘下流苏上的几根青丝,眸光沉醉,耳垂红透。
回头问问父亲,这是凌云门哪个长老的弟子,他刚满十九,尚未娶亲,正是飞扬肆意,追求窈窕淑女的年纪。
沈落衡案头上摆着好高一摞书,都是关于如何重塑灵核的相关记载。
他整理出一些笔记,密密麻麻地写了一整页。
姜月绒风风火火地跑进殿,脸上红扑扑的,端起他的茶盏就往嘴里灌。
“你怎么跑回来了?迎接仪式结束了?”
姜月绒摆摆手,道:“没有,我偷跑回来的,那有啥好看的,我还不如多陪会师尊。每来个门派就放一个炮。整得我一惊一乍的。”
沈落衡听得她要回来陪他,嘴角微勾,揶揄道:“这么多青年才俊,你不多看两眼?”
“不看。”
姜月绒放下茶盏,心道,我放着你这个大美人不看,看那等子凡夫俗子,多没意思。
况且,本座留在你身边的时日不多了。想到这,她难过起来。
姜月绒拉拉沈落衡的袖子,道:“师尊,你还会收别的徒弟吗?”
沈落衡抬首,不明白道:“我为何要收别的弟子?”
姜月绒含糊不清道:“我也不知道。”
她近来总是患得患失,沈落衡感知她的情绪变化,也不点破,这几年她也长大了,做师尊的不宜管太多。
“别乱想,去准备一下今晚的接风宴吧。”
“好。”
接风晚宴排场盛大,长长的石桌,流觞曲水,列坐席间,各门派修士身着便服。
严松竹请了好几次沈落衡,让他坐在主位,沈落衡都推辞了。
他是凌云门的长老,不想端什么架子,越过门主,就坐在长老席上。
为表对沈落衡的敬意,特地安排姜月绒坐在沈落衡旁边的小桌。这可把她乐坏了,不用跟其他门派弟子们一块挤着互相攀比。前方流水席面,上了一盘糖醋排骨,姜月绒舔了舔嘴角。
“想要那个?”沈落衡斜眸问道。
“嗯。”姜月绒两眼放光,唯恐被别人抢先了。
沈落衡长手一捞,放到她面前。
“谢谢师尊!”
挨着大佬坐有排骨吃。
有头有脸的门派掌门都来拜见沈落衡。
沈落衡举杯礼貌性回应。
姜月绒埋头咔咔咔地啃着排骨,酸甜软糯,连酥软的骨头被她咬碎。
“姑娘!”
萧乐天欣喜地发现白天遇到的霸气姑娘坐在这里,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沈落衡见来人眉目俊朗,紧紧盯着身边的徒弟,不禁蹙额,生出一股烦闷,率先开口介绍。
“这是我徒弟,姜月绒。”
一掌拍向他这个逆徒的背,姜月绒猝不及防打了个嗝,尴尬地笑笑,放下一个啃完的排骨,在湿手帕上擦了擦油沥沥的手,笑道:“这位仁兄,幸会幸会。”
“原来是落衡尊上的徒弟,我是释天宗的萧乐天。”
姜月绒甩甩手帕,笑道:“萧兄好。”
沈落衡一记眼刀飞过去,还说不喜欢看青年才俊,虚伪,这会多热情。
萧乐天挠挠头,神色害羞忸怩,他很少跟姑娘讲话,有些不知所措。
“抽签表演即将开始,请大家回到座位。”莫言长老走上宴席中间的圆台。
同场竞技,比拼的不止是武艺,才艺的争斗同样如火如荼。
“天儿。”
“落衡尊上,月绒师妹,我先回座位了。”萧乐天听到父亲唤他,朝沈落衡鞠躬一礼退下,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姜月绒。
沈落衡郁闷地将酒杯扔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