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贺岩和马大夫都不是贪杯的人,马大夫下午还要接诊,贺岩还要赶路,因此都十分有节制,不过三杯,两人就都放下酒杯,开始吃饭。
吃完饭,一家三口将贺岩和张春桃送出门,马大夫夫妻先进去了,马远志走了两步,张春桃才想起来贺娟的交代,忙跟马远志说了。
马远志早有准备,嘻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来,打开一看,里头两个小瓷盒子,捡出一个来递给张春桃:“嫂子,这是咱们药馆的养颜膏,这有两个,烦恼你带一个回去给娟儿妹妹,还有一个,算是我给嫂子的谢礼!”
原来这养颜膏是马远志的哥哥,在县城开药铺的那个,见县城的女子爱美,冬天却没有涂抹在脸上,防止皮肤皲裂的护肤品。
他身在马家从小耳濡目染,还是懂些药理的,就从那烫伤膏,冻疮膏上,得出了灵感,自己捣鼓了些日子,没捣鼓出个名堂来。
回来求马大夫帮忙,马大夫毕竟医术精湛,又听说这个赚钱,一时也心动了,毕竟靠着他在镇上这药馆的收入也勉强就能一家三口度日,最大的收入也就是那些伤药。
若是能制出这护脸的药膏来,赚些银钱,倒是能贴补家用,毕竟还有一个儿子没成亲呢。
潜心研究了些时日,倒是真折腾出一款药膏来,冬天涂上,脸颊和手都不会被寒风吹得泛红皲裂,里头加入些药材,倒是还能美白。
这药膏被马大夫那个在县城开药铺的儿子,叫马枳实的,取名叫养颜膏,在县城卖得极为火爆,这赚了钱也是马大夫和马枳实四六分账。
镇上杏林药馆这边,也有些存货不多,也就镇上比较富裕的几家女眷买来用,因为价格不便宜,一般人家女眷还真买不起。
贺娟也是马远志帮着马大夫制作这养颜膏,私下用药材多做了几盒送与她用,当然马大夫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自己儿子送给未来的儿媳妇用,他还能说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张春桃自然不肯白要,贺岩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给自己媳妇送这个,就算是亲戚也不行。
不过他大约也见过贺娟用过,这两年的冬日,贺娟都嚷嚷说这个东西好用,用了后皮肤也不干不裂口了。
既然被贺娟那个臭美的丫头都夸好,应该是个好东西,好像也听她嘀咕过两句,说这养颜膏可贵,一小罐就要二三十个大钱呢。
贺岩先是内疚,自己到底还是不够细心,先前咋没想起这事来,倒是让媳妇白受冻了。
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大约四五十个,塞给了马远志,再将剩下的一盒也抢了过来,“这两盒我买给你嫂子了,你看钱够不够?”
马远志苦笑,“大哥,你都买给嫂子了,我拿啥送给娟儿妹妹啊?”
贺岩才不管:“你家卖这个的,我这是找你家买,你回去取去不就是了?”
马远志没法子,只得回药馆又取了两盒回来,然后又塞回来十几个大钱:“这两盒是我家卖的,二十文一盒,这是多的钱,那两盒是我送给娟儿妹妹的。”
贺岩接过了两盒养颜膏和钱,还不忘记叮嘱马远志一句:“这东西以后给你嫂子留上两盒,过一段时日我再来买。”
说着拉起张春桃自去了。
马远志摇摇头,回到药馆里,马母还在夸贺岩和张春桃呢:“我看他们两个都是懂事又明理的好孩子,又大方又展样,还不占人便宜,这品格才叫人喜欢呢。”
见马远志回来,叹口气,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咱们那未来的小儿媳妇,不知道学到她哥哥嫂子几成,我也不奢望,只盼着她能有她嫂子的一半,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