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这才回过神来,抱着王永珍就往镇上跑。
还是王家族长看着不像话,到底是一条人命呢,不看别的,看在王掌柜的面上,让族里人赶着牛车,捎带上了林婆子赶了上去,将一家子送到镇上。
至于吴氏,早就被吓傻了,她虽然胡搅蛮缠欺负人,可从来没想到过会死人啊?
尤其是她踢了王永珍一脚,脚尖上沾染了王永珍的温热的鲜血,那黏腻的感觉,那扑鼻的血腥味,把她给吓坏了,人道现在还糊里糊涂的没回过神来呢。
王家人看她这模样,再回想看到的时候,她手里还抓着王永珍的头发呢,也就猜到了,把王永珍害成这样的就是吴氏,哪里还有好生气对她?
因此族长索性让人将王家的前院后门都给从外头锁上了,不放吴氏出来,等着王家人回来再决定处罚,一日里还派人在王家门口转悠几次,就怕吴氏给跑了。
那王永珍送到马家药馆的时候,情况是真不好,王掌柜得了信,也是急匆匆的赶来,也亏得他稳得住,又肯花银子,买了一片人参片给王永珍含着,又开了几贴补气血的药,才算将王永珍给救回来了。
这都好几天了,王永珍一直发烧,说胡话,若是今儿个再不醒,只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此刻能醒,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说完这些,马母忍不住道:“大人斗气,苦了孩子!那当奶奶的,来的那天,哭得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疼这个孙女呢!结果这几天,忙进忙出的全是孩子爹!那奶奶就一天哭几回,然后等着王掌柜让小伙计送吃送喝的来。”
“这两天,孩子爹倒是瘦了一圈,孩子奶奶可是长胖了!”说完又忍不住啐了一口:“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婆婆,也亏得你当初没跟这种人家结亲——”说到这里,马母才发现自己失言了,那话一下子就卡住了。
这张春桃跟王掌柜家议亲,别人不知道,她家能不知道?贺娟对马远志那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更不用说因为张春桃,贺岩和孟母闹翻。
贺娟能不跟马远志抱怨?
马远志知道了,马家父母能不知道?
这不是说顺嘴了么?马母尴尬极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叫自己嘴快!
张春桃没多想,这事本就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不说就不存在了吗?
而且马母这句话也没说错,王家这样的人家,这样婆婆的,可真不是什么好结亲对象,不过现在跟她啥关系都没有了,就让林婆子和吴氏去狗咬狗一嘴毛吧。
农女书中,张婆子原身任劳任怨,给王家做牛做马,可没一个人记得她的好!如今遇到吴氏这样的媳妇,可够他们家好生吃一壶了。
张春桃只当没看到马母的尴尬脸色,一笑:“那行,婶子就送到这里吧,我这就回去了——”说着拎着药包,慢悠悠的走了。
看着张春桃走远了,马母才回转过来,经过偏房,听着里头乱糟糟的,也没心情管,径直回后院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安安静静的,只是没过几天,贺岩就要准备去参加县试了,虽然还没到三月底,可路上需要时间,而且去了还要找地方住,去太迟恐怕都寻不到住处了。
贺岩上次贺娟出嫁,就回村里将同村担保的事情办妥了,至于需要一个秀才担保,这不是有周老夫子么?
学堂里十来个学生,除了已经有了童生资格的人外,是都要去参加的,算一下,也有五六个呢。
大家自然要结伴同行。
张春桃听说这个消息,就给贺岩打包好了行李,又给他炒了一罐子的肉酱,又香又辣又下饭,带着路上吃。
别的张春桃也不懂,只有周老夫子提醒贺岩,一一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