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所不知。”谢弼微微叹息,声音越发低沉,“这些带有庶女闺名的诗词佳作,实为刑部尚书陆云礼与小女的定情之作!”
什么?!
此语一出。
皇帝萧靖禹、豫王萧逸寒以及郑王萧蛰恩,面色各异。
“实不相瞒,陆云礼去年元宵对小女一见倾心,之后便多次拖犬子怀彬送来诗作,以表倾慕之情。可燕王妃历来与小女盈盈不睦,便以陆家家主的身份,棒打鸳鸯拆散了二人。可那时,盈盈已经与陆云礼......”
谢弼言尽于此。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引人无限遐想。
任谁都知道, 那日诗会落水事件验尸时,稳婆断定谢盈盈已非完璧之身,谢敏敏才无奈咽下了这口气。
如此说来,陆云礼才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登徒子!
反观一同落水的燕王妃陆挽澜,则更可能是因为谢敏敏的发难而早有预谋,在诗会上引谢盈盈应下赌局,继而对她痛下杀手。
毕竟,燕王妃武力高强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正当在场众人以为谢弼会就此事状告陆云礼之时,他却只是话锋一转,哀求道:
“小女盈盈到底是没有那个福分嫁进定国府,她失足落水也是她的命,老臣不想再提及这桩伤心事。可是圣上,老臣如今就剩下敏敏这么一个女儿。她纵然犯了天大的错,也是不忍姊妹受辱,情有可原。如今她已不能再孕育子嗣,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后宫中的女子来说,还不够重吗?”
谢弼说完,低垂着眼皮,双肩不住地颤抖。
萧靖禹本就无心重罚谢贵妃,见谢弼如此,也只得先让人将其搀扶落座,才缓下语气道:
“朕这就下旨,将那什么方启文立时处死,此事便就此翻过,太傅也莫要再伤心了。”
这個结果正中萧逸寒下怀。
虽然他留着方启文还有大用,可既已落在御前的人手里,便就是颗弃子了。
如今杀了他,一了百了。
谢弼却不以为然:“圣上万万不可。”
“为何?”萧靖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太傅说了这许多话,不就是想要朕不予追究这件事?杀了那个方启文,不是正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