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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城外的大河通往下游太平镇,半数的航道都是很平缓的。
但航道的中间一段有一条水流又急又窄的小道,此时路桥和船夫正在路过这条道路,下游水流湍急船夫正在稳定船只。
此时路桥伸手在船夫身后拍了拍其肩膀,船夫吓了一跳转身:“咋地?也想推我下去?”
“想多了师傅,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衣服?我换一身?我这官兵模样出城,身边没个大官说话。总显得有些不妥,不是?算是出远门办公,也总要个手信?可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想问问你衣服的事情,换一身衣服哪都好走。”路桥解释道。
船夫指了指座位下方:“椅子下面席子里,你穿上就是了。”
路桥笑着弯腰,在船屋内的座位下面看见一床席子,席子里裹着干净的衣物。
路桥刚刚只是试探,为的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
这一路,路桥都在思考。
自己只有一个人,当年青币推行起来都需要一个团队的力量。
所以路桥明白,自己需要找信得过的人。
三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路桥面前,之前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三个捕头。
燕子、三哥、小六,虽然都有缺陷。
但他们的优点加以利用未必不能帮助自己把事情办成。
想到这里,路桥隐隐约约感觉到。
以前李家抢了路家的酱园,本以为推行青币可以抛开被抢的命运,但现在自己还不是走了路家的老路?
当然路桥明白,自己现在需要一个噱头让钱生钱。
路桥看着手里的箱子,一箱子的金子不就是噱头吗?
路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席子内的船夫服进行更换的时候,路桥将箱子内的金子一同放入了席子内卷了起来。
但这一切门口的船夫并不知情,船夫还在控制船头小心这湍急的水流。
路桥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笑着:“您看看,我像那么一回事吗?”
船夫瞟了一眼随后继续看着船头:“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说话,接下来这一段是最急的水流。”
“不好意思,师傅,既然你忙,钱是我在这里就分了对半给你包在席子里,然后我等你停船就带着箱子离开,还是等你找个平稳的地方,我再跟你慢慢分?”路桥询问道。
“等等,我看着你一起分。”船夫解释道,双手抓着船杆左一下右一下地保证船头朝向。
路桥笑着:“要不这样吧?你要防着我,我也要防着你。我看见船上有一卷麻绳,应该是用来跟码头固定的对吧?绳子有备用的,不如我把箱子和你捆在一起如何?这样我就算是动了箱子,你也有感觉对吧?”
“成,你搞吧。”船夫现在没空回头。
路桥这边将麻绳绑在了空箱子上,随后拿着另一头绳子走了出来。
船夫看着路桥将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脚上,船夫看见路桥怎么都绑不好。
着急地将船桨交给路桥:“我来搞,你帮我稳住就好。”
船夫弯腰绑了个渔人结,之后从路桥手里抓过船桨继续控制船只。
路桥笑着:“现在大家都放心了。”
“等等,谁知道你真的绑了没有?让我看一眼箱子,掀开帘子。”船夫开口道。
路桥摇着脑袋进了船屋,抱着捆着麻绳的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的盖子故意没盖紧,路桥举着开口道:“我可是有诚意的,是你不相信我。”
船夫扭头看了一眼,继续控制着船只:“对不起,是我多疑了。你那一头绑得也不够紧,我来换成我们船家的渔人结吧。”
路桥笑着再度抓过船桨,看着船夫将箱子上的结再度打上。
打结不紧?甚至腿上打不上结,路桥都是故意的。
看着眼前的船夫全部做完,路桥笑着:“并没有多疑呢,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说,那就是如果放在昨天之前。这一箱子钱都留给你也没问题,可是我现在有事情要做。我要扳倒一个大人物,这里的钱全部算上都不一定够用,所以我没办法和你分一半了。而且也要谢谢你,你的尸体会成为我未来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船夫不解地说,打开了箱子的盖子才发现里面早没了金子。
湍急的水流,路桥把箱子踢下了水。
箱子被水流席卷,而船夫的脚也直接被水流带了下去。
“你!”船夫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拉入了水中。
箱子和船夫直接沉底,水性再好被一个箱子拖着也够船夫喝一壶了。
哪怕箱子里已经没有黄金了,但同样致命,船夫再没有冒头,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而路桥也不好受,抓着船桨开始控制船只。
船疯狂地抖动,左右不断地触碰岸边和礁石。
路桥直接接管了船夫的位置,船只磕磕碰碰是难免的。
花了很长的时间路桥才能控制渔船朝岸边靠岸,停好渔船的路桥累得气喘吁吁躺在船屋的地上休息了片刻。
太平镇码头,周遭热闹非凡。
“船夫,咸平去吗?”一男一女询问道。
路桥起身掀开了船屋的帘子,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情侣指着身后的船舶:“他们都去,我今天休息。”
“休息,休息你占着道干嘛?”男人怒怼道,女人则拉着男人离开去往后面的船。
路桥冷笑着,身后传来了聊天声。
“有人死了知道吧?”
“一个吗?不是两个吗?”
“是两个,一个有钱人打扮,另一个好像是船夫。”
“官府都知道了好像,看着像是两个人闹矛盾。但很奇怪啊,不过一个死在上游,而另一个在下游。”
路桥露出了笑容,两具尸体就是路桥在这里等待最想听到的内容。
确定了死了两个,路桥再度拿起船桨,解开码头的麻绳开船,从另一条比较缓的湖泊回笼中。
一路往回,除了没载客人,船行驶得歪歪扭扭外也没人看出有什么问题。
笼中,路桥打开了席子看见满满一席子的黄金和一身捕快服。
一个金元宝是五十两白银,一两是十钱也是一贯铜钱,一贯就是一千文。
箱子里大概十八枚元宝,九百多两银子在自己手里。
这钱够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路桥明白不搬倒害自己的人是不会罢休的。
两具尸体已经准备好了,路桥将席子背在背上。两头向上对折,就不会有东西漏出来了。
随后的路桥对着船屋的底部用船桨砸了四五下,一条裂纹出现。
水开始侵入木船,路桥立刻离开了船。
周遭人上来询问状况,路桥无奈表现得十分激动:“我的船,我的船怎么沉了。”
周围的船夫幸灾乐祸,有憋着笑上来安慰询问是不是撞上什么东西了。
路桥看着眼前的船只当着自己的面沉入河底,失望地离开。
周遭人只有嘲笑和冷漠,谁都不知道路桥此时将唯一的证据毁灭了。
路桥装扮成船夫背着席子混入人群,去往了官府。
路桥吃力地走着,十八枚足金元宝真的好重。
两具尸体是一起运来官府的,上流的先发现但是为了等下游的所以花了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