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既然猜到了,儿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宁儿确是他们的孩子。”岑平终是说了实话。
“那他们人呢?现居何处?”岑老太太急问。
岑平心头一紧,痛苦悲伤便瞬间涌上双眸。
“他们…没了。”岑平低声吐出这四个字,手儿不由自主抓紧了双膝。
泛白的指关节如同冬日的寒霜,覆着岑平的心口,一点点的冰封。
“没了?没了!”岑老太太惊讶万分,“如何没的?”
岑平对此也不好多说,只说是一场意外。
岑老太太吃的盐都比岑平吃的饭还多,怎会轻易相信岑平所说。
见儿子不肯多说半字,老太太便自己琢磨开了,前后这么一想,岑老太太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平哥儿,难道说…”岑老太太眼里顿现了惊恐!
岑平重重地吐出口气,苦笑道:“果然只有母亲最懂我,这事儿发生在宏州,事后我日夜不眠地追查,可一切线索都像蒸发了一般,一点儿都寻不到。我心里其实十分着急,直想早日查出真相,可是越到后面越怕,普天之下又有谁有这本事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无形当中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幕后涌动,这让他想到一个人,只是若真是此人所为,那他真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真是这般,那真的是让人寒了心啊。他们为他做了多少,最后竟然落得如此田地,这…”岑老太太痛心疾首,有些不该说的话险些就脱口而出。
“母亲!有些话我们只能烂在肚子里。”岑平痛苦万分地劝道。
老太太倏地睁大眼睛,坐直了身子,片刻后肩膀一垮,长长叹了口气。
他们终只是凡夫俗子。
“如此,你早就该把宁儿接来,怎可把她独自一人留在外面。”
“儿子也知道错了,所以借着这孩子的谋算就把她带回来了。我无力为宁儿父母昭雪,只能照顾好宁儿,以后为她谋个岁月静好,也算是不辜负了宁儿父母曾经的信任。”岑平道。
“天理昭昭,若不是我们岑家有这一大家子要保,我们定是要为他们申冤的。现如今,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岑老太太语带悲伤,无奈说道,“既然宁儿是这般情况,我们定不能让她受了委屈。这孩子就让她住到我院子里来吧。”
“若是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待在母亲院里,有母亲看顾教导那宁儿定会平安喜乐。只是如此这会不会太累着母亲?”岑平道。
“这孩子看着聪明乖巧,我有什么会累着的?倒是菁儿娇蛮任性,宁儿和她住一起,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呢。”想到饭前房氏和岑菁那番闹腾,岑老太太顿时就不放心了。
“段嬷嬷!”老太太叫道。
段嬷嬷赶紧应声进了屋。
“你带两个身子壮实的婆子,现在就去雅丽居把四姑娘接过来。”岑老太太吩咐道。
段嬷嬷领了命便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