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意识到被万宁套了话,一时间没敢再说话。
“陈妈妈,其实你本不必受这皮肉之苦,只要你实话实说,山儿才能有一线生机。”万宁循循善诱,“你难道希望山儿永远受人胁迫吗?
你也瞧见对方有多心狠手辣了,张湖已经死了,自然也不会留你们性命。
你以为替芰荷扛下所有的罪就没事了吗?芰荷即便不入狱,她也是活不了的。
我想你、张湖、余贵等人都是受制于人,待失去利用价值后便被灭口,所以不管芰荷有没有罪,她都不会活到和山儿重聚的那一天。”
万宁的话显然对陈妈妈有所触动,她眼神闪烁犹豫,心里头应是在选择。
芰荷呆呆地看着陈妈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万宁再下一猛药:“陈妈妈,你现在不过是觉得我没有证据证明芰荷杀了人,你觉得我不过是推论罢了,所以你才会犹豫不决,觉得芰荷还有一线生机。”
这话显然击中了陈妈妈的心思,只见她抬头看向万宁,沙哑着声音问道:“你又在诓骗我们,你手上怎么会有证据。”
万宁瞄了眼芰荷,说道:“当日寻到老太太尸身时,我发现她身上的獭兔毛袄子褪毛厉害,我不过是靠近她检查了下,就沾的满袖都是獭兔毛。
如此,要是搬动她的人肯定也会沾到这个獭兔毛。
所以那日我在堂前查看了在场众人的孝服,只有芰荷身上沾得最多,故而她嫌疑最大。”
陈妈妈冷笑道:“这算什么证据,老太太身后事是芰荷近身伺候的,她的寿衣也是芰荷为他更换穿戴的,沾上獭兔毛有什么奇怪的。”
万宁道:“我自然知道光凭这一点不能作为证据,所以当时并没有指出芰荷是移尸之人,而是请毛县令安排了衙差跟踪着她。
芰荷杀了人,虽用孝服罩住了血衣,但终归不安全,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想尽办法去换了。何况,余常的血衣也在她身上,所以她若不快些去处理了这些衣服,被人抓了个正着可就糟了。
故而在艾氏死后,大家注意力都在余骁身上时,芰荷悄悄去了后院,换下自己身上的血衣,将它扔进了后头的枯井中。
根据跟踪她的衙差所述,她本意是想去灶间将这些衣服给烧了的,可惜那时候灶间因为要给众人准备茶点,挤满了人,她没有机会,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血衣扔进了枯井中。
现在这些血衣都被衙差给捞了上来,毛县令,还请将这些血衣拿上来给芰荷和陈妈妈辨认辨认。”
话音落下,毛县令立即命衙差将血衣拿了上来。
衙差将血衣扔到芰荷面前,吓得芰荷一哆嗦。
陈妈妈则看着眼前血衣,眼珠子直打转,似乎是在想办法如何给芰荷脱罪。
而芰荷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直勾勾地看着陈妈妈发呆。
陈妈妈想了想,说道:“这血衣如何能证明是余二郎的?”
她想着里头那件染了血的青色袄裙是芰荷的,怕是赖不掉,但只要不能证明另一件染血的孝服是余二郎的,那就没法说是芰荷杀了余二郎。
在听到陈妈妈如此说时,沧岄心中不由再次怀念起现代的DNA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