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破琴,绝响就绝响呗,这个琴弹不了,还可以弹其他琴啊。”
谢涛小姐看着负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六皇子殿下,登时有“夏虫不可语冰”的感觉,兴味索然,脸上也意兴阑珊的。
六皇子却说:“你看看你,既然弹筝让你那么不开心,咱们就不弹了,以后都别弹了,换别的弹,弹琵琶弹琵琶。”
六皇子说着瞥见一旁桌上放着一盘枇杷,便走过去,拿了一个枇杷过来递到谢涛小姐跟前说:“枇杷!”
谢涛小姐心下悲哀,望花楼里众姐妹都艳羡她被六皇子殿下垂青,说六皇子是她的知音,哪里知道她次次为六皇子殿下弹筝,竟是对牛弹琴一般。
“此枇杷非彼琵琶。”谢涛小姐很落寞地嘟哝一句。
六皇子殿下呵呵笑道:“本宫当然知道,本宫是让你将这枇杷剥给本宫尝一尝,谢涛小姐这擅长琴棋书画的纤纤玉手为本宫剥出的枇杷定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六皇子一边拉过谢涛小姐的手,一边将枇杷放入她的手心,又连枇杷带手将谢涛小姐的手握了许久,直到谢涛小姐说道:“六殿下再不放开,枇杷可要坏了,回头,六殿下吃不到枇杷,可别怨我。”
六皇子殿下流连花丛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谢涛小姐此时已经不高兴了呢?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谢涛小姐为什么不高兴。只不过,知道归知道,当不当一回事全凭他心意。
关于秦筝没落这件事,六皇子殿下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一向是被女孩子们众星拱月惯了的,见谢涛小姐对他拉脸色,他心里老大不爽,枇杷也不吃了,径自就离去。
才从谢涛小姐闺房出来,就听见楼下院子里有女孩子的哭声,和望花楼龟公们的呵斥声,那几个龟公拉扯推搡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自然哭哭啼啼,哭爹喊娘的。
这种场面,六皇子殿下可不陌生,望花楼这种地方平常少不得要干些买卖良家女子的活,但这一次六皇子殿下竟出手多管闲事了,因为他听其中一个龟公喊那女孩子:“大莲!”
大莲?
嗯?
六皇子眼睛一亮,蹬蹬蹬就往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