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鸣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啥:哇,妹纸你看起来瘦瘦的,怎么这么重。你是猪吗。
他没当回事,大小姐可一直记得呢。
听完大小姐的讲述,赵若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到处找自己的茬……
就这???
赵若鸣从小流浪,吃过无数苦,很多东西他都不在意。
大小姐可能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小的东西也许她都会很在意。
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思想和价值观真是天差地别。
这还真是……
一饮一啄,都是缘分。一言一行,皆连因果。
你有没有因为别人不在意的言行,而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就算有,多半你也不会说。
别人有没有因为你不在意言行,给他带去什么困扰?
就算有,你也不知道。
搞懂了来龙去脉,赵若鸣觉得自己很冤:“大小姐,你管这叫报仇?你这是报复吧!”
要是在这之前,祝予舒一定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报仇。
可是今天再看到王二赖之后,她也搞不懂自己是在“报仇”还是在“报复”。
再看见赵若鸣那完全无所谓的表情,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尤其是赵若鸣的话。
报仇和报复就差一个字:前者可以把错怪在别人头上,后者好像只能把错怪在在自己头上。
“呵……”
祝予舒肩膀一抽,连忙转过头去。
肩膀抽动之间,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很是伤心。
赵若鸣都不知道怎么劝。
赵大谷主也不会劝:酸甜苦辣都是人生,自己体会吧。
等她自己发泄完,重新收拾好情绪,从包里掏出两张纸,直接塞到了赵若鸣手里。
一张是《承包合同》,一张是《租赁协议》。
这两张纸她每次来都会特意带上,就是怕不能第一时间找赵若鸣的茬。
赵若鸣本以为她只是不会再提租赁的事情,没想到《承包合同》都扔给了自己。
他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
他一直的想法也很简单,只需要保证仙居谷是自己的就行了。
“包租婆,你多给了一张?”
祝予舒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从大石头上下来,迈步往入口隧洞走去。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们两清了!”
我……次奥!
你这个顺序是不是有点不对?!
大小姐你还真是怨、恩分明啊!
倒是这样一来,不光仙居谷是自己的了,地盘还往外扩了!
赵若鸣的无限压力现在都突然释放掉了,他有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
包租婆跟自己收租,完全就是故意搞事情。
可能继续这么搞下去,最后用钱都不能解决。
这是他主观不可控的。
至于三年后的女乡长,他才不担心呢。
只要自己承包的钱让女乡长无法决绝,他相信女乡长会非常公平公正。
这是他主观可控的。
哎呀,这个包租婆总算干了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看着包租婆渐行渐远的萧瑟背影,沉默了半分钟,赵大谷主还是喊出了声:“喂!包租婆……”
“嗯?!”
祝大小姐转回身,脸色有点黑。
赵若鸣双手抄在胸前,无视之:“你太瘦了……心宽体胖!”
大小姐的表情很不屑:“用你教?”
对的,谁不知道这句话呢!
看见包租婆继续离开,赵大谷主又喊了一句:“喂,包租婆……”
“你!”
“我觉得你有病,要不要治一下?”
包租婆开始咬牙切齿:“怎么,你有药?”
别的病,赵若鸣不敢说。
这个病,他很自信:“有!”
“呵……”
祝予舒感觉自己停下听他废话,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内心宽广者,百无禁忌。”
这句话直接让再次打算离开的祝予舒定在了原地。
大概过了三秒,嘴角慢慢浮现出笑意。
再回过头来又是一脸高傲,疾步走到赵若鸣跟前:“心病你都能治?”
赵大谷主就知道,自己丰富的流浪生活,和大佬的记忆片段,给了他无数良方。
一时间,有点得意忘形:“小意思!”
祝予舒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认同,还是无法反驳。
又问道:“病人你都会治?”
“医者父母心,必须的!”
“嗯……”
包租婆走了,赵大谷主的幸福生活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