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家有老人!
哒!……
没有人想当驴子,但大多数时候,当不当真不是你说了算。
上辈子,曹海滨没得选,这辈子,他既不想做野狗,也不想做驴子,他想做人,不受他人摆布的人。
现在再看到卫晓玥,曹海滨竟有一种洗尽铅华的感觉,仿佛生命自有一股狂野的冲动,推动着他向驴子般的生活,像野狗般的过往告别……
“怎么了阿滨,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卫晓玥关切地说道,“好吧,要不然我不当阿姨的干女儿了,这样的话你还是独生子。”
“哈哈哈……嗝!”
“……”
萨瓦迪巴笑到打嗝,曹海滨却是一脸无语。
这什么狗血剧?有情人终成兄妹?
“老妈!什么情况?人家都成年了,你干嘛还收人家做干闺女?”
曹海滨还有句话没说——信不信我后面继续野狗给你看?
“阿滨,这事没得商量,我今天一看晓玥便觉得亲切,这不你瞧,你们还真有兄妹的缘分!”
曹母从厨房里擦着手出来,从餐桌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老旧照片给曹海滨看。
“这不我爹警校的毕业照吗?”
曹海滨指着其中一名英俊潇洒的阿Sir说道。
“没错,你爹右边坐着的是朱飞他爸朱建国,左边便是晓玥的爸爸卫冬青。”
曹海滨定睛一看,咦,经过曹母这么一说,左边这个阿Sir的确跟卫晓玥长得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股阳光温暖的劲,简直跟卫晓玥一模一样。
“既然这样,那我为啥从来没在家属院见过你?”
曹海滨朝卫晓玥问道,所城并不大,基本上早期的警察家属都在这个院子里住,同龄一届的孩子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卫晓玥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来,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显然是被曹海滨问到了痛处。
曹母见状叹了口气道:
“唉,这事我原本不该知道的……但你爹走之前的那天夜里告诉了我很多事……”
曹母回忆起伤心往事,便止不住掉眼泪,曹海滨跟卫晓玥连忙找到抽纸给她递了过去。
曹母一边欣慰地握起两人的手,一边用纸擦去眼泪道:
“其实你卫冬青叔叔毕业后就去做了卧底,并且为了获得毒贩的信任,不得已被迫染上了毒瘾……
晓玥的妈妈更是因此而永远离家出走……
那场任务很大,牺牲的不止你爹一个,卧底也不止卫冬青一个,现在社会这么安定,不是没有代价的……
但是不论如何,晓玥我们真的有义务去照顾,儿子你明白吗……”
曹海滨靠在椅子上,思忖着父辈们的命运,他老爹是革命烈士,卫晓玥的老爹却是被警队开除的毒虫,两人谁的牺牲更大,还真不好说……
不过,对卫晓玥和他来说,显然是卫晓玥失去的更多。
因为她不仅失去了妈妈,还失去了那个曾经笑得同样阳光温暖的爸爸……
哒!那是石磨在召唤驴子的声音。
曹海滨很讨厌这个声音,他很想对着天空破口大骂,何其不公?
世间驴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但话到嘴边,却又驴味十足:
“晓玥,卫叔欠了人家多少钱?”
“阿滨,这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5万。”
说出这个数字后,卫晓玥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