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当即拉下脸来,这加价法是把他当成外行的冤大头了。老妪不动声色的接着说:“位置自然是贵宾区,是包厢,可躺卧,有夜宵,班主和其他的歌舞伎还要与客人握手的。”
风华心道我听个戏躺着干嘛?握手更是不必。他正待说点什么,这时又来了几个客人,老妪如法炮制,无论点谁的名字,都会是某个师父的干女儿干儿子之流,都是五两银子,没有点名自己溜达过来的,则是一两银子。
虽然为了捧某个人花多少钱都是心意,可他路费都是别人帮衬,自觉自己还没有资格捧伶人。
待他原路返回客栈,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就听见一阵争吵声,风华听出其中一个是那伙计,正低声下声地对一名女子赔罪,那女子正在责怪伙计将屋子赁与别的旅客。
只听伙计解释道:“实是这位封公子说是走遍全城都找不到住的地方,自己又病了,异乡人不易,咱哪里能不管?姑姑莫生气,稍坐一坐,喝碗茶,我马上给您腾屋子打扫。”
风华一听,原来是这屋子的主人来了,想自己本就说了如果人家不同意就搬出来,如今怎好让伙计为难?于是,他急忙走上前来。
风华走到门口,只见院子里与伙计站在一起的女子,虽被伙计一口一个“姑姑”称呼着,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多岁年纪,杏目含威,艳光照人。
女子的头发被紧紧的梳过头顶,在脑后盘成发髻,一件黑色绣金丝线的窄袖裤褂显得她甚是英姿飒爽,只是风华一时认不清此女的身份。
伙计见风华突然回来了,很是诧异,问道:“公子不看戏了?”
风华正想着不住这里今夜去哪里对付一宿,听伙计提到看戏,灵机一动,笑道:“我听戏园子的人说那包厢里能躺着,寻思回来拿自己的铺盖过去,省得腌臜。正好你这里也不方便,我这就走。”
伙计见这事儿有了着落,心里一松,“封公子,对不住!”半夜赶人,伙计心里很过意不去,他指着那女子说道:“这位是大人身边的羊姑姑。您这间屋子,是羊姑姑的,您委屈一下收拾收拾,东西放店里我给您看着,您放心去看戏!”
风华闻言向羊姑姑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口称“姑姑”,然后又说道:“姑姑是这间屋子的正主儿,请进来坐吧!”
风华从小说里早知道女主角一家子都是巴香国人,他存了试着结交,要救人一命的心,刚才那句话用了巴香国口音,而且打算好如果羊姑姑不接他的茬儿,他就真的去住戏园子,这边的事他再不管了。
羊姑姑一听到乡音,严肃的神情接着有了松动,换上了一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模样,连说:“不要紧,不要紧。您慢慢儿收拾!”
伙计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两个人开口都是巴香国口音,竟是对上老乡了,松了一口气,极有眼力劲儿的去给羊姑姑预备热水洗手脸去了。
风华见羊姑姑并不挽留,于是进屋开始收拾东西,羊姑姑见是老乡,而且看起来又是个这么斯文英俊的读书人,倒是不好意思让人去住那戏园子。
羊姑姑换上地道的巴香口音问道:“你是巴香人?这一路过来可是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