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我现在在塞薇尔的房间,她出事了,可能要退赛。”
刘威吃了一惊,疾步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她为什么要退赛?”
“她急性腹泻,很严重,吃了医生开的药也没效果,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刘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出了别的什么要紧事。
“你安慰一下她吧,她还年轻,以后大把机会,上场随便打一下,输了也没关系,明年记得打大满贯就行。”
“不是这个问题啊,她这个状态勉强上场,球迷一定能看出来,说不定会闹事,毕竟球迷投入了时间和金钱。”
刘威皱眉,意识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仔细想想,确实,这已经不是塞薇尔一个人的事了,而是牵动方方面面的利益。
严格来说,也影响到了他这个赞助商的声誉。
试想,你再向客户宣传这个赛事是你赞助的,对方会说“哦,就是那个球迷闹事的网球赛啊。”
很被动。
“如果取消决赛,给球迷退票呢?”刘威道。
“那也会对赛事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你想想看,才第一次举办就弄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弄?反正组委会正在开会,紧急磋商对策,争取把负面影响降为最低。”
说完电话,刘威想了一想,越来越不放心。
就跟廖彬打个招呼,离开了叉车公司,打的去塞薇尔住的酒店。
由于几个大客户的发力,刘威9月份的叉车业绩已经跃居销售榜榜首,众人都认定这是他经常外出扫街的成果,所以他来去都很自由,只要打个招呼即可。
到了酒店大堂,刘威打电话给李倩,李倩跟旁边的塞薇尔说了几句,对刘威道:“你上来吧。”
刘威乘电梯上楼,到了运动员住的楼层,有赛会保安把守,刘威出示证件,顺利放行。
他是赛事的赞助商,从理论上讲,赞助商探望生病的运动员,在工作层面,说得过去。
敲敲门,是李倩开的,两人点点头,刘威走进房间,看到欧洲小蛋糕有气没力地躺在沙发上,原本红润的脸蛋也变得蔫吧了。
旁边的茶几上是一堆药盒子。
塞薇尔见到刘威,勉强地朝他笑笑:“刘,很抱歉,看来我这次的比赛已经over了,太遗憾了。”
刘威安慰她几句,把李倩拉到一边,一问,才知道详细情况。
原来,塞薇尔前几天就已经有点腹泻,医生诊断是轻度水土不服,给她开了药。
塞薇尔自己也没当回事,仗着年轻,底子好,也没怎么按时吃药,继续参加比赛,还一路赢了上来。
但是到了昨天,病情突然加重,她这时再足量吃药,已经控制不住了。
到了现在,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就要去一趟洗手间。
不过,她明确表示明天可以继续上场,坚持打完决赛。
塞薇尔是职业选手,很有职业道德,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当然不是要拿冠军,而是配合方方面面把赛事顺利收尾。
但组委会那边却觉得让塞薇尔继续上场很冒险,因为球迷不是傻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运动员不正常。
技术上稍微不在状态还勉强可以忍受,但明显连路都走不稳了,还硬撑着打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这不是耽误大家的时间和金钱吗?
组委会也曾经考虑过紧急邀请一名重量级的女球星来,把决赛改为表演赛,但这需要额外花一大笔钱,赞助商不一定愿意出,球迷不一定满意。
当然,直接取消决赛也是一个办法,但对赛事后续举办的影响非常不好。
总之,无论如何选择,都是非常不理想的局面。
李倩皱起小眉头,低声道:“我爸他们下午一直在开会,直到现在都没商量出结果。”
刘威点点头,心情沉重。
他转头看沙发上的塞薇尔,忽然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仔细一琢磨,突然想起来了。
自己大约五岁时,有过一次严重的腹泻,泻到最后,拉出来的都是水,也是吃什么药都止不住。
刘威差点以为自己要完了,后来他妈陈梅的同事提供了一个土方法,结果一招见效,刘威又活蹦乱跳地活过来了。
这事在刘威心里留下了极为太深的印象,只是年代有点久远,所以刚才进门时没想起。
他把这个土方告诉了李倩。
李倩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塞薇尔是组委会邀请来的球手,不是隔壁邻居,万一这土方服下去,出了不良后果,怎么办?
刘威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