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陈道之昏昏欲睡这一招使的是极高明,下一刻他倒是恨不得自己年龄也大些!
“回皇上,臣弟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赐教。”心知陈道之是指望不上了,忠信王只得出列,然后躬身行礼说道。
”你果然还是不老实!”
雍元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爱弟你讲。”
“回皇上,皇上既然要改税制,改人头为土地,不知天下士绅收取否?”随后一咬牙,忠信王说道。
这一条其实是众多官员最为关心的问题,忠信王话音刚落,殿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暗中往上盯了上去,双耳更是侧耳倾听,如此大殿里一改刚才的嗡嗡盈盈,居然一下子变得沉静!
而后雍元帝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既然赋税要从土地上出,那自然不论是谁,只要有土地者就要交税。”
而雍元帝的声音虽冷,但落在大多数官员耳里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大殿里更是一片死寂,而偏偏这时,雍元帝的声音又冷冷的想了起来:“爱弟,你有异议吗?”
雍元帝的本意是借此打压忠信王,把他打服,让他在天下士子跟前失信,让他不得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以后随他揉捏。
但是忠信王对此是心知肚明的,还是那句话,他清楚这时候要是不为天下士子说句话,那他那层护身符就真的没有了,下场可期。
因此闻言忠信王一咬牙说道:“回皇上,臣弟窃以为此策不通……”
听闻此言,大多数官员心里好像被堵实了的管子透了一点气。
“还想哗众取宠,真是恶习不改!该死!”
闻言,雍元帝心里怒极,但脸上突然云淡风轻的说道:“爱弟为何说此策不通,说来听听。”
看雍元帝这副样子,赵虎臣明白忠信王麻烦大了,因为他是知道的,雍元帝性子本来是极为急躁的,越是这样强自隐忍,后继爆发的倒是越厉害。
而说完以上的话,忠信王心里也有一丝悔意,但他明白他现在的情况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现在他的头已经伸出去了!
因此深深呼吸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忠信王说道:“回皇上自古以来士为天下根本,历代帝皇莫不重视给予优待,而皇上此策将天下士子与庶民等同,岂不令天下士子寒心,如此国必危矣。请皇上三思。”
忠仁王的话有条不絮,听起来很是有理,雍元帝一时间竟想不出反驳之词,当然他以帝王之尊也不会行当庭反驳之事,这太掉他作为帝王的架子!
必过也因为如此,他心中的怒气越增,脸色也越冷,“余爱卿,你以为信王此言如何?”随即他冷冷的向余姚问道。
这句话实际上是图穷见匕!因为后面的答案里如果赞成了忠信王的话那就是反对雍元帝,而如果要是反对了忠信王的话,那就是站在了天下士绅的反对面,也就是背叛了自己的阶层,以后的日子,零刀碎肉的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