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可能,因为要摧毁一种文字是需要长期的,大规模去做的。而对于特洛尹的敌人来说他们只是来抢劫的,抢完了就走,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做这件事情。”
听了梁恩的第一个猜想后刘教授摇了摇头表示否认,因为他的这个猜想和已知的事实不相符,所以基本上能够判断出这个猜想是错误的。
“而且在人类早期的时候,无论是民族意识还是宗教意识并不像后边的时代那样强烈,所以也完全不需要采取这种办法改变文化。”
“你说的有道理。”梁恩点了点头认可了刘教授的说法,因为这两个理由都是非常合理的,也在世界各地被反复证实过。
举个简单的例子,人们曾经挖掘过古代匈奴人贵族的墓地,但是仍然无法确定古代匈奴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因为从墓地中挖出的那些人骨经过DNA检验后发现无论是白种人还是黄种人都有,堪称人种学博物馆。
而这也是草原上的一种常态,匈奴人强的时候草原上所有人都是匈奴人,而鲜卑崛起之后,草原上的人又变成了鲜卑人。
也就是说在古代社会中民族意识远远不如今天,所以哪怕真的出于减轻抵抗的手段摧毁文明也不至于需要采取那种费时费力的办法。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的确有记录,但是他们不喜欢使用泥板或者石头记录信息,而是选择一些容易腐烂的有机物。”梁恩接着说到。
“甚至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怀疑他们使用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些更加奇特的东西用来记录那些历史,比如说一些特殊的绳子或者是绳结。”
这并不是梁恩的猜测,而是有历史证明的,比如说印加帝国就是如此,他们是一个没有文字的文明,而记录东西靠的是在不同颜色,不同粗细的羊驼毛线上打绳结。
印第安人也是如此,他们的记事之绳是一种由紫色和白色贝珠的珠绳组成的珠带上的条,或由各种色彩的贝珠组成的带子上的条。
其意义在于一定的珠串与一定的事实相联系,从而把各种事件排成系列,并使人准确记忆。这些贝珠条和贝珠带是易洛魁人唯一的文件。
但问题在于这些东西需要配套经过训练的解释者,这些人能够从贝珠带上的珠串和图形中把记在带子上各种记录解释出来。
因此在遇到殖民者的屠杀之后,这些绳子很快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死文字,甚至今天也无法还原。
除此之外,华夏在很古老的时代也用过这种方法,比如《易.系辞下》就记录到“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这句话,并留下了结绳记事这个成语。
所以根据梁恩的分析,特洛尹也很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人们根本就无法从那一大堆已经开始碳化的有机物中找到真正可能存在的记事的东西。
“如果这样的话,倒是有可能。”刘教授对于这种猜想还是比较认可的,“而且当时的城市也聚集了几乎所有认字的人,因此战争结束之后他们记录各种物品的办法就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