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派人去传信。
沈老爷子一进门,看到跪在地上的陶二郎,眉头就皱了起来。
“谁把他带进来的?”
沈琬昭道:“是孙女带回来的。”
训斥道:“什么人都往家里送,越来越没规矩。”
沈琬起身,规规矩矩地行完礼才低着头道:“不是孙女没规矩,只是兹事体大,孙女拿不定主意,才只能将人押回沈家,让祖父发落。”
沈老爷子听了她这番说辞,这才满意道:“你到底是个女儿家,遇事拿不定主意也正常,说吧,这是何人?”
陶二郎一直跪在地上,背对着沈老爷子他们,所以连沈庭良都没发现他。
沈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给沈老爷子使眼色,沈老爷子也没在意,只当她是又在小辈面前摆架子。
“祖父可还记得朱嬷嬷,这人便是她的小儿子,陶二郎。”
沈老爷子身体一僵,转头看向沈庭良。
沈庭良眼神闪烁,看向沈琬昭道:“一个犯事嬷嬷的儿子,你把他弄回来做什么?”
“二伯当真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庭良像被踩住尾巴似的跳起来,指着沈琬昭的鼻子道:“原本看在三弟的面子上,我这个做二伯的不好说你什么,但三丫头你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几次三番顶撞长辈,现如今还带个外男进沈家,你自己不知轻重就算了,传出去你二姐她们几个的名声都不好听。”
说着,板着脸看向沈庭恭道:“三弟,还是好好教教自己的女儿吧。”
好个恶人先告状,沈琬心底冷笑。
沈庭恭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我的女儿就不劳二哥费心了,昭儿向来做事有分寸,好得很。”
“你……”沈庭良气得不轻。
“昭儿,你说说,这个陶二郎到底做了什么事,若是冒犯了你,你祖父自会给你做主。”
沈庭恭三两句话,既抬了沈老爷子的身份,又把事头推到了沈老爷子身上。
沈琬昭点头,毫无惧色地盯住沈庭良,“二伯当真不打算交代兴化县的事情?”
沈庭良脸色一变,“胡说八道,兴化县有何事需要交代!”
“那朱嬷嬷是因为何事被祖父赶出府,二伯可还记得清楚?”
“一个老奴婢,赶走就赶走了,还需要什么理由。”沈庭良绷着脸。
“二伯不记得,祖父应该是记得的。”沈琬昭说着,突然看向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铁青。
沈琬昭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把话说明白了,那朱嬷嬷是二伯母安排到我院子里的眼线,各位叔伯婶娘想来也都听过。”
扫了一眼众人,果然谁脸上都没有吃惊的神色。
“可陶二郎经营赌坊多年,身上犯了不知道多少案子,说不准还有几条人命。这些,可是万万不能跟二伯一个朝廷命官扯上关系的。”
“但陶二郎在兴化县做事,难道二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