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苗楼下休息室，方刚再一次见到权卉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
“权经理，我想问个事儿。”
“直接叫权卉吧！你要问什么？”
“那个，我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事没说，林总也没提过。”
“呵呵，你不会吧？”
“很糊涂是不是？”
“是有点儿，我问你，你是谁招进来的？”
“林总。”
“那不就是了！”
“啊？还是不明白。”
“你不隶属我们任何一个部门，真要算部门的话，大概是总裁办的。”
“啊？”
“林总自己手下有一班人马，不挂科，直接向她汇报，你就是其中之一。”
“是这样啊！为什么呢？”
“给你完全操作自由啊！福气呢！没有上级领导管制，你可以自由发挥，美差啊！”
“这么好？”
“这是给你底气，说明林总很重视你，你需要汇报的人除了林总就是刘副总。其他人你可以昂着头跟他们平起平坐。”
“哇！怎么感觉好高大上？”
“哈哈哈哈！以前被领导管得气势没了吗？”
“嘿嘿，我就一小设计师，从来没有想过气势的问题。干啥都得听领导的。”
“那就好好享受你迟来的自由吧！”
“怪不习惯的！”
“唉！问一个私人问题，林总说你有十几年的产品设计经验，你几岁啦？”
“37了！你呢？”
“34了！你比我还大呢，怎么有种大学刚毕业的青涩感啊？”
“这不是一个工作做了十几年吗，这是我第二个工作，还是第一次冲动之下莫名其妙被忽悠来的。”
“哈哈哈哈！你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个会冲动的人！”
“还真是，心里有点飘。”
“唉！别飘忽了！林总的眼光我认可，你好好地踏实干吧！顺便让我也沾点光！”
“你那么大的官，还需要沾我光？说笑呢？”
“你还真别说，我挺欣赏林总的，小小年纪，气势恢弘。你们这班自由人，她都当成朋友心腹对待。我想沾光是正常的。”
“你想成为她朋友？”
“太想了！不是为了升官哦！就是单纯喜欢她这样的人，觉得她特别有想法。”
“我也觉得，她从来没有给我那种耍官腔的感觉。你刚才说她是我的直属领导，我还有些囧呢！”
“嗯，所以说她有一套！我混到这个位置，不知道摆了多少架子，得罪了多少人。她却可以用成绩和个性把人收拾得稀里哗啦的！太经典了！”
“我看你没什么架子啊？”
“你又不归我管！”
“嘿嘿，也是！”
“女人想要服众，不容易啊！”
“那个，你说你才34，为啥打扮得那么古板？”
“上班时候这样比较不会让人觉得是花瓶草包呗！你以为我喜欢打扮成这种凶巴巴的样子？”
“哈哈哈哈！有没有生活照？秀一个看看？我有些好奇！”
“我给你看，你别传出去哦！”
“我保证！”
“喏！”权卉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方刚看。
“这才像年轻人嘛！挺清秀可爱的。”
“唉！工作误人啊！”
“哈哈哈哈！”
“好了，要进部门了，架子给我端起来。”
“我也要？”
“废话，你是要让人觉得你是我员工，还是想被部门的老油条，白骨精们当新来的欺负？”
“没！那我站直了整整？”
“哈哈哈哈！林总看上的人果然都很奇特！”
“我怎么奇特了？”
“都很有……呃……童趣！对就是这个词！”
“可能是画小人书的关系吧？”
“有可能！好了，不说了，我们要严肃点！”
“收到！”
进了办公区的小会议室，桌上摆放着许多样品。大部分方刚都挺满意，除了服装。服装的有两套，一套是丝网胶印，另一套是贴布拼接，胶印的方刚试了试手感就否决了。
“为什么要否决这套？色彩和图像跟原版更接近啊？而且成本低。”
“你有孩子吗？”
“开玩笑呢？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三十几了男朋友没有？”
“别提了！前男友有两三个，相亲也相了不下一打！前男友觉得我太强势龟毛，相亲的都希望我能够放弃事业！喏，就这么獒成老姑婆了！”权卉两手一摊。
“呃……”
“别说那些糟心事了！还是先说说这个吧？”
“我有个儿子你知道吧？”
“知道。”
“小孩子皮，天天要换衣服，有时候一天好几套。胶印的新的时候挺好，可是洗完了就成一团了，烫起来麻烦，很容易刮花。而且几次折腾之后就不成形了！”
“你还洗衣服，烫衣服啊？”
“爱人难产走了，儿子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唉！你也挺不容易的！”